三天之前,上海。 午夜的上海站,一列从贵州开往上海的列车终到站,硬座车厢里一个扎着长发辫子穿着典型黔南地区服饰,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提着蛇皮口袋随着大批人流涌出了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后长发年轻人茫然的举目四望,午夜的上海街头依然如白天那般繁华,特别是在火车站周边,大批等候列车的旅客缩在各个角落里打着盹睡着觉。 长发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伸手拦了一辆在车站候客区等活的出租车,上了车之后他用着极其蹩脚的普通话告诉司机,他要去的地点是上海的佘山。 出租车里,长发年轻人斜靠在车窗上望着车外夜色下的上海似乎没有一点疲惫反倒是神情非常亢奋。 “小伙子,侬第一次来上海哇?”出租车司机忽然转头问了一句。 长发年轻人依旧望着车外,嗯了一声。 “哎,这时候还来上海啊,房子死贵消费死高,在这里活的并不一定比别的地方轻松,最近几年外来人口到上海的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去其他地方谋求生路喽” “我不是来打工的” “哦?旅游?看你也不太像啊” “我三叔公在这里出了意外,我过来看看” “哦,意外啊?哎,那看看人怎么样,要实在不行干脆接回家去算了,在上海看病会要人命的”司机颇为感慨的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死了”年轻人淡漠的说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司机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道:“意外身亡啊?那报警了没啊,上海的警察还是比较作为的,不像其他地方的警察干吃饭不干活” 长发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报警,警察不会管的······管了也没用” 司机诧异的问道:“是么?这是出了什么意外警察都没办法管?” “不用警察,我自己来想办法”靠在车窗上的长发年轻人忽然诡异的一笑,接着说道:“这种事,我怕警察会被吓到的”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了佘山附近就停了下来,长发年轻人背着蛇皮袋子步履缓慢的走进了佘山,出租车司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这个季节的上海已经非常热了,但司机却发觉在那人下车 后车内却感觉异常的阴冷。 佘山度假村,仍旧是一片荒芜,夜晚的度假村内更是荒凉之中参杂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背着蛇皮袋子的年轻人孤零零的独自进入了佘山度假村内,走入了那栋四层高的烂尾楼。 进了烂尾楼,他轻车熟路的直奔地下室而去,走到入口后他皱着眉嗅了嗅鼻子。 “是尸油的味道,被烧的干干净净了?那就不是有人半路劫财了,三叔公到底招了什么仇敌居然让人给形神俱灭,连魂魄都烟消云散了呢,而且还不是为了尸油” “莫非是他炼制尸油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年轻人走进了地下室的废墟之中,进入到里面后从地上捡起几个曾经装着尸油的罐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三叔公两年多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年轻人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造型相当奇特的小香炉摆在了地上,插上一根长香点燃后一股青烟徐徐的冒了出来笔直的飘向半空中,他又将三叔公已经碎裂的命牌放在地上后拧开一个拇指大小粗细的 小瓶,拧开瓶子后里面传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几滴金黄色的油脂滴在了命牌上后居然迅速的融入进了命牌里然后消失不见,长发年轻人盘坐在地上双手合拢,食指弯曲两个小拇指缠绕在一起后中指缓缓的凑到长香上,慢慢的引导着长香冒出的青 烟包围住了几块碎裂的命牌。 青烟将命牌包裹住后竟然也慢慢的渗入到里面,然后那几块命牌竟突兀的燃烧起来,一股和小瓶中相似的难闻的味道顿时弥漫在了地下室里,这年轻人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味道,闭着眼睛用力的大口大 口的嗅着,十分的陶醉。 一时三刻过去纯玉打造的命牌竟然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小搓淡绿色的灰迹。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当小香炉中的长香燃烧完之后,那股恶臭才渐渐的消散于空气中,长发年轻人收拾好东西后就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席地而睡。 第二天清晨,长发年轻人醒来后从蛇皮袋子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匣子,那匣子暴露在阳光下后里面居然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并且还在年轻人的手里轻微的颤动着,打开匣子后一个淡黄色的小虫飞 了出来,呼扇着翅膀围绕着年轻人上下飞舞,最后停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从地上那一抹玉牌燃烧后的灰迹里捏了一把凑到了虫子的嘴边,小虫闻了闻后竟张开嘴开始吞噬起来。 当一小搓玉牌的灰被它吃完后就从年轻人的手心里再次飞了起来,并且缓慢的朝着度假村外飞去。 年轻人跟着虫子一路下山,然后步行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了佘山别墅区外,小虫挥动着翅膀进入了别墅里,年轻人望了眼大门的保安后绕到远处翻墙而过,那先前进入的虫子居然自动寻了过来,然后再 次给他引路,一直飞到赵放生家才停止不前。 “原来······三叔公最后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