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月知道……算了,我还记得他的鸟笼计划。】
【八月:但是你知不知道!人血很难闻啊?!饭的味道会变差的!】
三月弥生战术后仰:你是真的狗啊?
什么人才能在逃命的时候还惦记着饭啊?!
少吃一顿你会死吗?
如果苏打酒现在能够听到三月弥生的声音,他大概会义正严词地反驳道:苏格兰的饭少吃一顿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他一定会用余生纪念他没有吃到的那顿饭。
夺饭之仇真的是不共戴天。
苏打酒掉头往回跑。
满地尸骸还有尚未冷却的弹壳。
苏打酒试图从尸体堆里找个还没断气的人出来。
地上是人群是阳光,地下的是尸骸是鲜血。
谁能够想到这群犯罪份子能够在地下挖出这么大的基地来?
哭声、叫喊都被掩埋,这里就是阳光无法照耀的黑暗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苏打酒反而不急了。
他按按太阳穴,试图压制因为过度兴奋而开始疯狗般抽搐的神经。
他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滚落出声音来,断断续续地连起来像是一首歌的调子。
三月弥生听了听,觉得这个调子是——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他现在对苏打酒的神经质有点初步认识了,并且有点想拒绝承认这个疯子竟然是他自己。
“啊——找~到了?”苏打酒跑过去的时候崴了一下脚,但是他立马站直,拿后脚跟敲了敲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同时还有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从他身上传出来,就像是拿指甲划过黑板一样。
苏打酒没事人一样蹲下来,从那堆尸体里刨出半个人来。
说是半个人是因为对方连着肺被炸掉了半个身子,但是还有气,一口……半口气吧?
他晃了晃对方,但是那半个人除了还在喘气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也是,毕竟你要死了嘛。”苏打酒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和他说话,自言自语道。
“还好出来的时候带了药,快速愈合……虽然会减寿。”苏打酒笑眯眯地说道,同时手上加重了力气,“不过你也没寿可以减了吧?”苏打酒掏出盒子里的一次性注射器,扎进对方脖子上的血管。
药液遇到血,就像是油锅里进了水一样。
那半个人像是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他睁开眼睛,眼球暴起,瞳孔向上翻滚,像是要把整个眼球翻过去看到自己头骨里的大脑。
“请问?你们这里有主控室或者指挥室之类的地方吗?”苏打酒无视对方的痛苦笑眯眯地问道。
对方眼中的血管爆起,肌肉像是泡沫一样疯狂涌动。
随后,对方在苏打酒逐渐加重力道的手里只能屈服,艰难地指了一个方向。
声音在扭曲,景象在扭曲。
【这是假话。】
对方指的方向是错误的,醒来后头一遭体验这种仿佛看一眼就能识破谎言的能力,三月弥生觉得还挺新奇的,不过也难为苏打酒能从这张看不出人样的脸上分析出情报来。
“真可惜……”苏打酒丢下对方,甩了甩自己手上的血,短短这么点功夫刚刚撕裂开的伤口已经重新结痂。
他依旧哼着那不成调子的童谣走向相反的方向。
“三月,是你吧?”苏打酒冷不丁地出声。
“这种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大脑失去头骨保护的感觉……只能是你了吧?”
“你现在说话我也听不到,有事情打电话。”苏打酒从自己兜里掏出来手机,也庆幸在刚刚那种子弹横飞的场面里手机没有被直接打穿。
现代科技可比不完善的脑电波交流技术方便多了。
三月弥生只看到画面开始闪烁。
松田阵平的脸开始和另一边苏打酒看到景象重合。
三月弥生手里拿着自己的旧手机,勉强分辨出松田阵平在说什么。
“我点外卖了,松田你要吃什么?”他如此说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三月弥生觉得苏打酒在出任务,自己在等外卖是有点不厚道,但是外卖哪里比得上诸伏景光亲自下厨?!
不过苏打酒看起来是挺饿的,看起来不是要吃饭就是要吃人。
三月弥生下单点外卖这点时间,苏打酒已经摸进了敌方的控制室。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和加密文件,苏打酒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擅长电子的七月没来现场。
【离炸弹爆炸还有3分钟。】
苏打酒干脆将自己的手机连上敌方的电脑,手机屏幕上的五瓣金色樱花缓慢地旋转着。
屏幕上弹出【解码中……】的字样。
【还有2分钟。】
终于在樱花图样完全占据显示屏的时候,加密的文件被一次性全部打开。
密密麻麻的字样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