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别宫雄二家的路上, 沢田纲吉好奇的看着沿途的河流,他所居住的并盛町处于都市之中,不临海也不临河, 所以对周围的景色格外好奇。
临河的岸堤青草葱茏,微风清爽, 河面粼粼跃金, 一个人影安详地从河中飘过, 完美融入了景色内,水簇拥着他, 像是在举行一场寂静的葬礼。但是在沢田纲吉的视角中, 这个场面更像是一副后现代主义的惊悚派画作,他捂住了心口,牙齿都在打颤:“......河里面有尸体。”
“哪里哪里?”五条悟挤到沢田纲吉的身侧,雀跃地往下看:“真的哎,还是之前我们遇见的港口mafia成员,我猜是情杀,杰你呢?”
“好像是太宰治,那一定是自杀。”夏油杰说。
五条悟眨眨眼:“如果是以历史中的那位为原型, 自杀的可能性的确更大......啊, 无过去了。”
夏油杰微微眯起眼眸:“正好在附近投河, 又正好我们遇到。应该是来找无的吧。”
之前在仓库时就可以看出来, 太宰治是一个浸染在黑暗中, 擅长以人心为玩物的人,他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巧合或偶然。
黑川羽把太宰治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他浑身湿透, 脸色苍白, 发丝黏湿在颊侧, 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黑川羽轻车熟路地松开手,就要将太宰治留在身后,刚刚还虚弱不堪的太宰治立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怜巴巴地说:“最开始无还会把我抱到车上送医院的,现在却转身就走,好无情。”
黑川羽无法说话,他就和以往一样自如地跟上黑川羽的步伐,在岸堤留下一个个湿乎乎的深色脚印。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尸体,太好了。”
五条悟撇嘴:不是尸体,好可惜。”
太宰治悠哉悠哉地跟着黑川羽走过来:“你们就是无的新属下吗?那可真是辛苦呢。”
他扯着黑川羽不会被水浸湿的袖子,将自己手上的水一并擦了干净,亲昵的动作衬着语言中释放的恶意,就像随口定性自己的物品一样漫不经心。
五条悟的眸中露出寒意,淡声问:“什么意思?”
“在不懂人心的上司底下做事,会连请假都没法沟通吧。”太宰治笑道,说出的话裹藏着诱惑:“需要我帮你们申请调岗吗,走正规程序的后门。”
若是换其他玩家来,此时此刻一定会无比心动,在游戏开局就能得到一个知名文豪NPC的主动示好,还得到可以调换岗位的承诺,若是交际的好,说不定后面能直接拿到更高的职位,坐实自己并非卧底的身份。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对面三个人心中燃烧起来,五条悟将墨镜推开一点,直接抱住黑川羽的另一边手臂,声音甜腻:“但是现在离不开无呢,给我买甜品,还住在一起,睡衣现在都是穿无的,啊,这个好像是不可以说的,不小心说漏嘴的,无不会怪我吧。”
黑川羽:......
太宰治脸上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都这么多年了无,你不会拒绝人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下次遇到棘手的人,要学会拒绝啊。”
五条悟瞪大眼睛:“我明明记得无对命令才不会拒绝,我们可是和无好好交流的,和某些绷带怪不一样,对吧杰,对吧纲吉。”
“嗯嗯!”
他们此刻同仇敌忾,附和点头。
“的确”太宰治笑了起来,平静地说:“看来下次我需要用命令让你记住了,无。”
“用命令才能和无交朋友,好可怜。”五条悟不甘示弱,语气同情。
两个人都深谙语言的艺术,话语交锋不动声色深藏刀棒,一时间竟然不分伯仲。气氛非常僵持,直到无终于可以同时抽出被两个人紧抱的手臂,将写着“还有任务”的纸条举在两人面前,才终止了这场充满绿茶味道的交锋。
太宰治打着监督任务进程的旗号硬是挤入队伍中,与他们一路同行,期间他与五条悟两个人大大小小的嘴炮同步上演,依然没有胜负。
很快,他们重新来到了别宫雄二家附近,还是熟悉的街道,还是熟悉的闭门锁窗,他们站在街头,目光所及一直到街尾,半个人影都没有。
沢田纲吉很担心自己的直觉出错,导致队友白跑一趟:“真的会在这附近吗?”
说是附近,但如果真的要排查,也是整整一条街的范围,住户们还对mafia噤若寒蝉,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接受他们的询问。
太宰治在口中哼着歌,无聊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开口:“看来已经提前完成了毁灭涡卷会的任务啊,无这把刀很好用吧。”
沢田纲吉忍着心中的不适:“为什么把无先生比作刀,无先生明明很温柔。”
太宰治似乎想到什么,不带任何感情地笑了一下,他的声音很轻,沢田纲吉没有听见他的这声低语:“温柔吗?”
他随后笑着讥讽道:“杀了那么多人,你们身上一点血迹和疲态都没有,不是刀太锋利的缘故吗?”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