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玉贵,实在不该来。”
林雪皎的手指纠缠在了一起,没听懂其中打的机锋,在心中向2208求助:“我该怎么说?”
【直说】
林雪皎纠结了起来:“我不敢……他看起来好吓人。”
2208只好亲自上阵指导:【我来说,你学】
林雪皎:“嗯!”
于是谢堂主等待了片刻,就见面前的少年仰起下颌,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让开。”
谢堂主的眉峰一凌。
林雪皎被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心道:“万一他打我怎么办?”
【放心,他不敢】
话音刚落,就见谢堂主脸皮一抽,真的让了开来。
【进去】
别的不谈,林雪皎还是很听话的,尤其是别人让他做事情的时候,他大多都不会去想很多,直接就做了。
现在也是一样。
他甚至都忘了害怕,想也没想,袖子一甩,直接往里面冲了。
倒是谢堂主愣了一下,落后了一步。
从大堂走出去,右侧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两侧墙壁烛火摇晃,鬼影森森。
青石板冰冷生硬,脚步声在其中回响。
林雪皎其实已经有些怕了,但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面去了。
还好,走廊很快就到了尽头。
待走出去以后,前方出现了一节节台阶,旋转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林雪皎顺着楼梯下去,一直到底,眼前终于开阔了起来。
一盏豆大的油灯悬挂在门口,冷白色的烛光摇曳,可见对面墙壁上一片褐色的血迹。
往上看去,手腕粗的钩子悬挂在天花板上,四周陈列着各式的刑具,泛着幽幽冷光。
林雪皎脚步一顿,咽了咽口水。
谢堂主姗姗来迟,脸色阴晴不定。
他自诩掌控戒律堂多年,早就经营得跟铁桶似的,泼水不进。
而暗牢乃关押凡人之地,何其特殊,多年改造下来,布局只有他与最亲密的人清楚。
怎么小师叔一进入其中,就如入无人之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暗牢的所在地。
难不成,戒律堂中早就有钉子了?
谢堂主眼中闪过一道晦涩的光,在犹豫片刻,还是按耐住了:“小师叔,还请留步。”
林雪皎的眼睫扇动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刑具上看,声音僵硬:“怎么?”
落在谢堂主的耳中,倒像是在挑衅一般。
他的呼吸一滞,恭敬道:“牢房重地,小师叔想去何处,不如由我来带路。”
林雪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喉咙一阵发紧,艰难地说出了三个字:“……周独寒。”
谢堂主快步走到了最前方,右手一扬,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雪皎扫了一眼四周,这才收回了目光,迈步走了进去。
牢房格外沉闷死寂。
在无数条栅栏间,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闪过,回响在耳边的,只有压抑的呼吸声,以及脚步声。
林雪皎很紧张,越是害怕,就越是控制不住目光瞥来瞥去,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但没想到的是,谢堂主也很紧张。
刚开始他以为林雪皎是为了周独寒来的,可现在看来,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为的是摸清戒律堂的底细!
他不敢轻举妄动,也没敢动其他心思,直接把人带到了周独寒的牢房前。
“到了。”
林雪皎的脚步一顿,望向了身侧。
精铁打造的栅栏后,一道身影端坐的笔挺。
林雪皎想要过去看看,却被面前的栅栏给拦住,只得停留在原地。
里面的人听见了脚步声,缓缓地抬起了眼皮。
目光交汇了片刻。
林雪皎其实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现在这个情况,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望着,湿漉漉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周独寒的喉结上下一滚:“……小师叔。”
林雪皎闷闷地“嗯”了一声,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周独寒声音依旧温和:“小师叔怎么来了?”
林雪皎的嘴唇张了张:“来看你。”
周独寒轻咳了一声:“多谢小师叔挂念,我无事。”
林雪皎眼巴巴地看着。
暗牢不见天日,光线昏暗,看不真切。
他只觉得周独寒的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多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周独寒想要开口说话,又闷声咳嗽了一下,一手握拳抵住唇角,像是在掩饰什么:“很快。”
林雪皎笨,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这么一说,就放下了心来。
“那……”他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问,“你真的犯了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