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第一场入了第二场没入,只要第二场成绩不糟糕,也能入县学额,排名会稍微往后一点,答的不太好也能拨府。
要是第二场入了第一场没入,这种人一般就会拨府。万一这种人多的话,拨府时就录名次前边的。不过一般也不会多了去,正场能考好的人,覆试也能考好,这个浮动并不大。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致的选法,学政本人的主观意见在这个时候是最重要的。
有幕僚看了学政的排名,一眼就看出了和正场成绩的变化来。十名以后的年轻人都往后排了两三名左右,有的是覆试真没答好,有的覆试上升不大。
这样排也没有错,就是别的学政院试时更愿意选年轻把名次向上提一点,他东家却不喜欢。
“院试目的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年纪轻的要多压一压以免浮躁,太骄傲了反倒是对心性不好。我也不是故意压他们,确实是他们文章不出采。这些年轻人里,也就顾思文风和性子稳重,可惜他正场答的没有第二场顺,不然倒是可以为他破个例。”
夏学政对于顾思印象很深,提覆时,他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满堂考生里性子最稳的一个,都快交卷了,还不急不慌的,比那些成年人还要坐得住。
他监考时看到顾思最后来改过草稿,正场成绩出来后知道他年龄小,猜到是他,让人找了他的草稿看过。要是没那处改动,他正场名次就还要向后两名,排到十六去。
见学政这样说了,大家一个个都点头赞同,本来就是文无第一。
“到时候把覆试排名写一份也贴出去。”夏学政吩咐。
大家自然记下应是。
等把排名写好,东西都收好,只等明天去张案。
知府这个时候过来请学政及其幕僚们去酒楼里吃饭,一场大事忙完,一个个都非常的这放松,喝酒都有劲儿了。
这个晚上,注定要让一些考生或者家长失眠了。
顾家曾祖父就是失眠人之一,顾思心里也有些急,就陪着他说话。
一聊起往事,话匣子打开,顾家曾祖父就有些收不住话,讲了很多,最后讲到了自己祖父和曾祖父身上:“咱们顾家在我曾爷那一辈其实很穷,后来不过是遇到了个好机会,发了点财,才富起来。”
“发了什么财啊?”顾思是个好听众,只要长辈讲,他就一直听下去,要是长辈停下或者卖关子,他就适合的发问。
说到了这里,顾家曾祖父却停了下来,思量着,要不要给顾思说,或者是,怎么给顾思说。
顾思见曾祖父沉默,觉得有些奇怪,在窗户透进来的微暗的光线下撑起了身子,看向他。
光线只能隐约看清人脸上的表情,顾思没发现什么,只好躺回去,静静等待。
顾家曾祖父沉默着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过很多遍了,心里早已经倾向于告诉顾思,就是担心为他引来祸事。
他在这时问:“要是你有一张能找到很多钱财的藏宝图,你会怎么做?”
嗯?顾思疑惑,怎么说起这么武侠的事。他想了一下回答:“那就记下,把图烧掉,不让人知道?”
顾家侧身转头,看向侧躺着的顾思,笑着问:“不去找出宝藏挖出来吗?”
“怀壁其罪啊,你说很多钱财,那肯定是咱们家护不住的,挖出来惹人眼红招惹祸事吗?没能力护住之前,肯定要不露风声啊。”
顾思边答边疑惑,难道他家还有什么藏宝图不成?应该没有这么武侠的事,曾祖父可能是借着这个问题来考查他。
曾祖父坐了起来,沉默的望着顾思一阵,才问:“那要是你穷困潦倒呢?”
秀才有那么多的轻松的赚钱方法,只要不懒一般不会像范进那样穷到吃不饱饭要去卖鸡。
顾思要是考不上举人,只要活的时间长了,以后当了廪生也能日子过的滋润,他觉得除非有什么不可测的意外,一般他不会有穷困潦倒的时候。
他回答这个假设:“除非走投无路,或者成了举人进士当了官,嗯,知县也有穷的,也会眼红别人钱财,有些会做谋财害命之事,那就当了大官,有需要了再去找?”
顾家曾祖父彻底放了心,躺下去道:“睡觉,明天还要去看发案呢,后边有得忙。”等院试的事忙完了再给他说吧,免得被分了心。
不聊天了,顾思就放空心思,不去想事情,很快睡着了。
顾家曾祖父了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心事,心里自在了,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顾家曾祖父早早的睡来,看顾思还睡着,怕起身打扰了他,就硬压着自己再睡,结果心急成绩,睡不着,又想去解手,只好起了。
顾思比一般的孩子觉少,曾祖父一起,他也起了。
舒家婆子知道今天他们要去看发案,饭做得早,等顾思他们梳洗完,早饭已经好了。
顾思和曾祖父一起吃了,拿了两个草帽,带了个板凳,就走过去一起看案。
舒家的车夫人在衙门和试院那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