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的赏赐很快就下来了, 那两根红参却是格外的引人瞩目。
太子妃和皇后二人见了,便立刻意识到,太后此种行为定不寻常, 等问过身边人之后,这才知道了惠妃此次行事, 这婆媳俩立刻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不过她们二人和惠妃婆媳又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 现在的立场是隐隐对立的,因此也没这个义务去管这事儿,便也只当不知道。
而惠妃这边,她不是个蠢人, 相反还精明的紧,也一下子理解了太后此行背后的意思, 一时间面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她是真没想到, 太后竟然会为了一个孙媳妇,这样不给她脸面。
惠妃心中又是羞愤又是不安,羞愤在于自己得了这么大一个没脸, 日后只怕在儿媳妇面前矮一头,不安则在于若是因为此事失了太后的喜欢, 日后她在这宫里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惠妃衡量再三, 最后生存的压力终于压下了脸面。
转头便吩咐自己宫里的宫女,从自己库里拿了厚厚的赏赐, 一路大张旗鼓的往二所送去了。
见着惠妃这样舍得下脸面,皇后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她倒是当机立断, 知道这其中的紧要之处。”
一边的太子妃笑着应和:“到底也是宫里的老人了, 若是真的没有这点眼力, 岂不是愚不可及。”
皇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
最近一段时间三阿哥和太子之间微妙的关系皇后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因此她对于惠妃和三阿哥的态度,也产生了些微的改变,谨慎中带了防备,或许旁人察觉不出这里头的轻重,但是太子妃在皇后跟前伺候这么多年,如何能分辨不出来?因此她很快的也和自己的婆母站在了同一战线。
皇后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在当着太子妃面的时候,她有时候情绪上也就不加掩饰,表现出了忧虑和深思,太子妃也会适时的出出主意或是宽慰几句。
现在见着惠妃化解了这个危机,婆媳俩也就没有再多言,只是皇后却依旧盯着延禧宫和二所。
惠妃能咽的下这口气,却不代表,她真的对儿媳妇毫无芥蒂,她倒要看看,这婆媳俩之间的关系,会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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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当天下午也知道了惠妃的反应,不过她听了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
等到第二天早起惠妃来给她请安时,她面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仿佛昨个的事情没有发生似得,依旧对惠妃言笑晏晏。
惠妃心下忐忑,却也不敢多言,这一日都老老实实的,不复往日的能言善道。
等从寿安宫出来,惠妃和宜妃走在一处,俩人说说笑笑,宜妃倒是明里暗里的宽慰了惠妃几句。
“太后娘娘自来疼爱小辈,咱们做晚辈的,自然也当体谅太后娘娘的这一片慈心,这回三福晋诞下格格,太后娘娘那儿别提多高兴了,我倒看着,娘娘竟是喜欢格格比阿哥多些。”
惠妃听着这话默然不语,心里却有些不得劲。
太后如今稳坐寿安宫,对她来说,自然格格阿哥都是一样,可是她却不同,她就胤禔这么一个儿子,可成婚这么多年,却只是接二连三的生女儿,那日后又该如何延续骨血呢?
更何况还有那件大事横亘在心中,诞下阿哥便更是迫切之事,如此想着,惠妃心里便越发焦虑了。
心中只道,若是再这么下去,或许该找个时间,请人做做法,只盼儿媳下一胎能一举得男。
存着这些心思,惠妃对于宜妃的劝导便也显得可有可无,只表面应和几句。
宜妃察觉到这一点,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言。
其实她也能理解惠妃心中焦虑,可是便是她也不得不说,八字还没一撇,惠妃着实有些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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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根觉罗氏坐在榻上,听着外头宫女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只觉得悲从中来。
乳母抱着二格格进了屋子,想要将孩子抱过来给她看,也被她挥手拒绝了。
“不要折腾孩子了,让她好好歇着吧。”
乳母看着福晋面色,知道福晋心中不喜,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抱着格格出去了。
而伊尔根觉罗氏看着女儿离去,心中的悲伤之意更甚。
怎么就是个格格呢,若是个阿哥该多好。
等到三爷回来了,她又怎么和他交代?
他走之前,心心念念都是她肚里的阿哥,可是如今阿哥成了格格,他又该如何失望。
还有惠妃娘娘,她之前一听自己诞下格格转身便走,虽然后来又送了东西过来,可是伊尔根觉罗氏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知道惠妃心中对自己的不满,送些东西过来,也不过是怕太后责备。
想到这儿,伊尔根觉罗氏就忍不住落泪。
一边的宫女一见她这样,也被唬住了,急忙劝慰:“福晋,月子里不兴流泪的,对身体不好。”
伊尔根觉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