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
皇后听着这一番贴心贴肺的话,心中生出几分感激,垂眸道:“儿臣往日也时常忧虑皇上膝下子嗣空虚,儿臣身为六宫之主,实在是失职。如今听了额娘的金玉良言,儿臣这才自知浅薄。”
毓敏却只是一笑:“你不知其中根据,会担忧也是寻常,如今我仔细说给你听,也是怕你为了此事费心伤神。”
皇后心中越发感激,只觉得这深宫之中能出寿安宫太后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异数。
温柔体贴,待人宽厚,也从不自苦,仿佛宫里的这些纷扰,对她不过是清风拂面,不值一提。
可是皇后却不知道,因为毓敏本身就是局外人,她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已经活的和土著差不了多少,可是她的心,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的,因此她不管是对什么,都没有旁人那样上心,反倒是自得其乐,只闷头过自己的。
之后婆媳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去,前段时间,钮祜禄氏又病了,她虽然看着并不瘦弱,但是身体确实出乎寻常的虚弱,每年到冬日的时候,都得病一场,今年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她又病了。
不过这回倒是病的轻,只是在榻上躺了几天就好了,毓敏也说不来这是个什么机制,不过既然好了那就行。
至于旁的人,不管是纳喇氏还是马佳氏,都不是惹事儿的人,因此还算平顺。
毓敏也就是听个意趣,对于玄烨后宫里的事儿,她从不插手,除非闹出了人命。
皇后陪着毓敏用了中午饭才走,她今儿看着倒是没什么事儿,仿佛也想和毓敏多说会儿话,毓敏也就没赶着她离开,毕竟她窝在寿安宫里也没什么事儿好做,还不如和皇后说说话呢。
下午的时候,玄烨过来请安,面色看着有些复杂,他和毓敏说起了南怀仁的事儿。
南怀仁算是玄烨的理科加科学课老师,那些代数啊几何啊天文啊地理啊什么的,他都是和南怀仁学得。
因此他也很尊重南怀仁。
说起这事儿玄烨也是一肚子的气:“那个杨光先和吴吴明烜不过是尸位素餐的废物,竟然也敢大言不惭和我提什么祖宗之法,这回儿臣定要将这二人拿下不可,否则这朝堂之上还有何公理可言。”
毓敏自然也是同意这话的,既然之前的历法已经被证明是错漏百出了,那自然就该往前看,不管书写这套历法的人,是不是外国人,只要对我有益,那就该虚心纳谏,而不是碍于什么门户之见,将好东西往外推。
想着这些,毓敏心下一动,轻声道:“你说的正是,之前看你进奉上来的地球仪,这世界何其之大,其中的国家又何其多,人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在这些国家中,自然也有在某些方面,比咱们强的人,皇帝身为大清之主,自然也该虚怀若谷,虚心纳谏,如此才可堪明君之名,似那等抱残守缺的蠢物,自当剔除。”
这话说的玄烨有些热血沸腾,他立刻道:“正是如此!天下何其之大,大清也不过只是其中一块罢了,咱们若是不鼎新革故,日后岂不是落在了那些蛮夷后头,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毓敏很满意玄烨的这个认知,虽然还难免存有一些□□上国的傲慢,可是也已经很难得了。
毕竟中国当□□上国都当了几千年了,哪有这么容易弯得下腰,一点一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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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一日日过去,康熙八年的新年过的还算热闹,鳌拜虽然还是依旧跋扈,可是朝中之中,对他不满的也日益增多,原本平静的湖水渐渐开始暗潮汹涌。
三月的时候,从清初开始的历法之争终于落下帷幕,杨光先和吴明烜被革职,南怀仁正式上位,成为钦天监的副监。
原本玄烨是要直接处置杨光先和吴明烜二人的,但是最后这二人到底还是被鳌拜给保住了,只能革职之后,交由刑部议罪。
玄烨心里不满的同时,也察觉到了,处置鳌拜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这件事要是放在之前,南怀仁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上位的,哪怕他在历法比赛中赢了那两个废物。
玄烨心中忍不住涌上激动,可是又很快被他自己给压制了下去。
还不能着急,如今京城的防卫都捏在鳌拜手里,得找时机,将这些人都支应出去,才好出手,否则那就不是瓮中捉鳖,而是送菜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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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开始在朝上频繁调动人手出京办事。
因为都是不疼不痒的小事儿,出去的时间也不长,而且被调动的,不仅有鳌拜跟前的人,也有康熙自己的人,因此这点小动作并没有得到鳌拜本人太大的重视。
倒是鳌拜的亲信班布尔善察觉到了不妙,几次三番建议鳌拜要重视此事。
只是可惜,鳌拜本人自视甚高,同时也在这次的历法之争中,看出了小皇帝不是个好糊弄的,底下的大臣们仿佛也并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因此他便想着还是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违拗小皇帝,否则要是撕破了脸,他的处境也是为难。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