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夜色回了她在这边租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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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听萝扫了季清洄的二维码后,季清洄看见了她的昵称。
他垂下眸,掩去眸中暗色。
——还是那个。
一用就是三四年,从不曾换过。
季清洄一手牵着她,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里面有个小型的锁状的东西,他熟稔无比,指腹轻轻在上面摩挲着。
回到住处后,温听萝一指客卧:“别忘了昨晚你的承诺,说好的今晚开始你去那儿睡。”
季清洄:“……”
他挺想出尔反尔的。
但温听萝已经忙别的去了,她收拾着怀中的花,准备放进花瓶,心情颇好。应该很少有人会不喜欢鲜花,明艳鲜丽,好像鲜花的本身就代表着“热爱生活”。而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生活抱有这样高昂的积极性。
明明……好像也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唯一的变数,仅是他而已。
她垂下眸,剪去过长的花枝。
季清洄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才几日?
那些趁着她睡着、趁着夜色昏暗悄无声息的窥视,他还没窥够。
晚上他还想挣扎,但却被强行赶去客卧。
温听萝毫不留情,将他的枕头都丢过去了,连个商量的余地也不给他留。
季清洄在她丢完后准备离开时,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来,无奈地叹息:“真这么绝情啊。”
温听萝意志坚定地点点头,“你乖乖的,不然不叫你在这住了。”
哪能占便宜占个没够呢。
她想。
他觑她几秒。
半晌后才妥协也似的点头,“行吧。”
她以为他终于听话了,但没想到的是,他扣紧她的腰肢,下一秒在她的惊呼声中,她被压在了桌前,他哑声:“让我独守空房也行,先给点补偿。”
温听萝:“?”什么补偿啊,这是她的家!叫他住,怎么还要给补偿呢?而且、而且,什么独守空房?几年不见,他的语文怎么还是这么糟糕?!
“季清洄,你当年高考几分?”她躲避他的亲吻,寻着空隙问道。
当年那个时候,他已经失踪了,王大志兴许知道,但她没有心思去问。后来,她也不想去问……
她不知。
但他知。
他沉眸看她,“低你一分。”
温听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那么多次考试,先是低他一分,再是平分,兜兜转转之后,没想到他们之间最后一场比拼的结果竟然会是她高他一分?!
“真的吗?”她盯着他的眼睛瞧,有些不敢置信的恍惚。
竟是有一点兴奋的惊喜。
像是拆了一个迟到了四年的礼物。
——她、她这么厉害吗?
她竟然考过了季清洄?
季清洄颔首,“嗯,你质疑什么?这不用质疑。”
她的实力是他一路看着提升过来的,那么多科目,指不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比他多了分,这他都早有做准备。所以在得知高考成绩的时候,他也如现在一样,没太多意外,只是勾唇笑。当时他好像就料到了她现在的反应,他就知道,她会高兴的,果不其然。
见她高兴,他也扬了笑,“我跟你说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怎么不听。我家温听萝,就是很厉害啊。”
温听萝心中一动,她抬眸看他,眼底是流光闪烁。是那种被肯定之后的惊喜与欢欣。
他与她对视,眼中是不移的坚定,似乎融着淡淡的温柔。季清洄抬手,指腹划过她的眼角,她下意识闭了下眼,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在耳边流淌:“别这么看我,会硬。”
他垂眸看她,神色自然,略显无辜。
温听萝:“?”
他在说什么!?
她一下子就从旖旎的氛围中清醒,恼怒地踩了他一脚,愤而离去。
温听萝回到房间后,使劲揉了揉两颊。
热乎乎的,烫得能煮鸡蛋。
不过几分钟功夫,她都还没睡着,他的消息就又黏来了。季清洄就像个形影不离地黏着她的大狗。
温听萝摸了摸嘴角,压住它的上扬,点开微信。
——刚加的微信,他就迫不及待地发上了。
之前……他发来过申请,她原可以通过,然后与他顺利联系上。可是她不想……因为她知道他回不来的。
她疯狂地想见他,情绪最激动的那段时间里,她不知执着地做过多少次梦。就如他刚回来的第一天那样,她在梦里与他相拥,醒来时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大梦一场空。旋即朝她涌来的就是大片大片的失落,它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困裹包围——而这,就是她最初那段时间痛苦的根源。
她知道见不到他,所以她宁愿选择不去加微信。与其说她心狠,不如说她胆小——她胆小得不敢去触碰痛苦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