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满腔父爱无处宣泄, 故试图强行证明。
我对此的表达是,谢谢,但是没必要。
那几天我的身后一直跟着忧心忡忡满眼不安的旅行者, 派蒙对此已经无力吐槽, 就连我去了奥摩斯港做调查他都要一起陪着,反正这段时间还算是旅行者的休整期,他的时间比我充分, 也比我更有闲情逸致去放松自己欣赏每一片落叶的美丽。
但是现在,他这份闲心用在了不太合适的地方。
“诶,不要嘛,小黛不要那么冷淡啊——”也许是随口而出的一句失恋刺激到了金毛老父亲那太过敏感的脆弱神经, 他一直锲而不舍地想从我嘴里掏出来那个天杀的初恋对象到底是谁——不过我们那种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暧昧的关系, 应该算是初恋吗?
算吗?不算吗?
虽然感觉凯亚的承受角度不太一样,他看似奉行及时行乐那一套却又对自己的真正底线保持的太过仔细小心, 他不承诺一段关系, 也有点不太想接受需要局限在承诺范围内的额外发展,属于看起来可以玩的很开,但是反而会在某些真正的关键地方格外拘谨羞涩的特殊类型。
说的不客气一点,现在彻底放下以后我再回忆一下凯亚的感觉, 总觉得那家伙其实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本子成精的气质但是意外是个坚定纯爱系列的诡异反差感。
不过, 算了。
目前来看, 终止一段暧昧也许真正能够救的不是我,而是凯亚自己——他大概比我更加无法接受长生种的落差, 哪怕当时他没有拒绝我,在未来的某一天, 他的痛苦也绝对会远胜于我。
他不得不隐瞒一部分的秘密会驱使他去疯狂抓住这段感情带给他的安全感, 但是安全感是有极限的, 其余的负面情绪却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扩大的,凯亚·亚尔伯里奇那样的性子,迟早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自顾自地无限放大这份不安和随时随地都在倒计时带来的恐惧感。
但我是很清楚的。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寿命的极限和我与人类的区别,不是因为这些感情,早在我决定接纳卡佳和科利亚成为我家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说到卡佳他们,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在须弥看到我的兄姐?
“怎么,,找不到他们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身后回应的声音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这里接我话的应该是个更加嘲讽刻薄更加没有人情味的语气,而不是这种温和体贴的柔软口吻;肌肉记忆瞬间压制了理性的思考,我反手抽过去的时候,空迅速向后一躲,分明也是战士的本能帮他躲过了这一次绝对是意料之外的危机。
——啊。
我盯着自己挥到半空的手,慢半拍地啊了一声。
与此同时,向后仰过去差点没从台阶上摔下去的空惊恐万状的看着我。
“小黛!?”
至于吗?至于吗!?
叫一声爸爸而已至于这么凶残的吗?
“抱歉,”我盯着自己的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把手收回去的时候还有点状况外的茫然,“一些……条件反射?”
这个解释的理由显然不太合适,因为空的表情明显更加惊恐了。
我揉揉脑袋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比较好——毕竟在此之前并没有类似的经历,曾经的散兵现在的流浪者似乎从醒过来开始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太习惯他的语气口吻,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小子下一句会说什么垃圾话,而直到现在我才有点隐约的感觉……
“旅行者,你和那个矮子的声音好像啊。”
空:“……”
空:“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觉得你这句话是在夸我。”
“但是如果看脸对话的话就差很多了呢。”我竭力安慰道,“看着脸就绝对不会认错了啊。”
空皱起眉头,表情略显扭曲:“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我在你背后说话你会把我当做散兵吗?……这算什么,当面ntr?”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换个正常点的形容。”
空的思路很明显已经歪了,听着我的声音却本能地想起另一个人这是什么白色相簿的季节!不不不这里应该稍微冷静一点,首先我不是苦主而且她最先认识的是散兵,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个……所以不存在自己先来后到就有理的说法,而且如果真的按着白色相簿的时间继续推的话……等等啊,自己的头发甚至都是金色!
我眼睁睁看着旅行者忽然抓着头发开始无声尖叫起来。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去想你现在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喃喃道,“但我的本能告诉我如果你现在不停下来你会知道刚刚没躲开的那一下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空的身子轻轻一晃,他颤抖着捂住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所以真的已经已经很习惯了吗?”
“……”派蒙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他双手捂住脸,低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