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配合的小羊羔什么也没带,我就算是再怎么下得去手也不可能徒手剥羊皮……而且看他这个样子,怕不是我在成功剥羊皮之前还得倒贴点什么进去。
……头疼。
这是什么至冬出品披着羔羊皮的狐狸崽子???
“头疼的事情让其他的执行官去考虑就好了嘛~”见我叹气捂脸不愿动弹,达达利亚已经直接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往外推:“上一次来了璃月我都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里的东西,筷子也不会,东西也吃不惯,这一次我们慢慢试试吧~”
“啊……”说到这个我就更头痛了:“你在璃月港这么随随便便的逛来逛去真的不会遇到钟离先生吗?”
“钟离先生啊,”达达利亚眯起眼睛,但意外的没有说太多多余的话,“没关系,那家伙现在不是已经算是‘退休’状态了吗?我们两个现在只是私人关系的交流往来,再进一步说也没涉及到璃月方面的事情,他想要管也管不了什么吧?”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叹口气,只希望事情最好不要发展成我无法处理的地步——至少现在我是必须要和至冬做好这笔生意的,一定程度上,我可能还要无视先生的意见和他的心情。
达达利亚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兴致勃勃搜寻着附近可玩的对象,给弟弟妹妹们的礼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所谓的正事暂时轮不到他来费脑子,没有合适的对手也暂时可以忍耐。
璃月的演艺活动大多是戏曲和说书,达达利亚拽着我在和裕茶馆听了一会戏,很快就苦着脸看着我,表示璃月和至冬的文化差异太大,他连筷子都没搞明白怎么用,实在是没兴趣耐着性子听这咿咿呀呀一句话唱一分多钟的曲子。
而且关键是,戏文他听不懂。
我由衷表示:“你要感谢你外国人的这张脸给了璃月人不打你的理由。”在和裕茶馆这种地方直接和我说听不懂好奇怪啊我们快点走吧,虽然达达利亚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但也没能挡住附近几桌客人的怒目而视。
好在达达利亚这至冬人的外貌装扮足以解释一切,云堇先生的狂热粉丝们这才悻悻放下了自己想要群起而攻之的冲动,这才不至于造成一场额外事故。
我陪着他左右又挑了几家,最后勉强能伺候好这位大爷耳朵的还是更加方便理解的说书人讲的故事,附近茶摊空位已经坐的七七八八,我们挑了稍远一些但也足够僻静的一个位置,说书就这点好,单单用耳朵听就足够了。
一壶清茶,一碟瓜果,一份茶点,配合一段精彩纷呈的故事,是许多璃月人消遣时光的最好道具。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这样不需要思考任何东西的清净氛围,放空大脑顺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跟随他的节奏进入到故事之中去。
很奢侈。
但也很放松。
说书人功底深厚,我听了好一会才被满堂彩惊得骤然回神,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好一会都没注意到达达利亚的存在,也没分出心思照顾一下这位理论上的客人。
我下意识转头看着他,却见达达利亚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我。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这样看了我多久。
“……”
莫名地,我清了清嗓子,跟着很谨慎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他轻飘飘地答着,这一刻的达达利亚没有和过去那样刻意地再试图拉进距离,但是却远比过去的任何一个瞬间都要让我感觉危险。
我努力转开目光,想要转移话题:“在这儿坐了也够久了,我们换个……”
角落里的低语声本就极轻,这一次更是混合在下一轮观众们的鼓掌叫好之中,我扯住裙摆,所有未说完的话音都哽在了喉间。
一切都像是不经意间的巧合,长靴的特有的坚硬质感轻飘飘地抵住我的小腿,我下意识想要收拢双腿,可桌下方寸之地又有哪里可以躲?
当我试图闪躲的时候,分明听见了一声压在喉间的懒散轻笑。
——那只长靴只需要稍微抬抬腿就能追上我的位置,它轻飘飘地抵在我的脚踝处,自下而上慢慢蹭过小腿的一侧,被缓慢磨蹭过的地方瞬间带起一路的慌张战栗顿时激得头皮都跟着发麻,连舌尖都失去了控制语言的能力。
而罪魁祸首的目光已经优哉游哉地转向了看台的方向,仿佛对桌下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瞪大眼睛瞪着他故作无辜的侧脸,结结巴巴,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