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正虚空的教令院,自然不可能接纳这样的全新“虚空”。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这全新的‘虚空’,似乎又和教令院的造神毫无关联了。”
艾尔海森评价的态度倒是意外的平静,从之前接触过的贤者以及这段日子从虚空获取到的情报来看,须弥人对与这一存在的依赖已经堪称病态,如果换一个人听我说要取代虚空,估计现在不是跳脚咒骂就是要拉着我去见大风纪官,艾尔海森这么淡定我倒是有些不理解:“你的反应很冷静啊?”
“我对虚空的依赖程度不高,”艾尔海森的回答很坦然:“如果所有知识都只能依仗虚空让人每日想着不劳而获,那么这样培养出来的所谓学者也不过是寄生在神明信仰上的虫子;至少对我来说,如果您的构想可以成为现实,那么我也可以很坦然的承认:我对您的那个全新版本的‘虚空’会比现在的无所不能的虚空兴趣更多一些。”
懂了,这家伙玩游戏都不会玩破解版的。
“只是就像您所说,哪怕只是最少的一部分信息,接受一秒都会对人类的大脑造成冲击……”
艾尔海森的声音微妙的停顿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现在的虚空依靠的是大慈树王的权能,即使排除掉那种无所不知的预设前提,余下的一部分也是个相当庞大的工程,何况还要用您的新‘虚空’配合提供教令院的造神计划,如此巨大的能量需求,您准备用什么来当做替代品?”
“……”
“斯黛拉小姐?”
“说起来,艾尔海森先生啊……”我低头看着禁闭室的地面,因为贴近最底层所以不可避免的有巨大的藤蔓和苍翠的草叶突破了坚硬的石质地板,我伸手抚摸过那些饱含生机的枝条与翠叶,低声道:“你们的教令院,是依树而生的建筑物。”
而这棵树,连接着须弥的大地,而巨木的树根伸向更深处的地脉,滋养着这个国度每一寸土地。
“……的确如此,有什么问题么?”
“艾尔海森先生问我,要用什么来作为可以替代一整个虚空的替代品,是吧。”
“是的。”
“那么,在向您证明我的确有这样的替代品之前,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艾尔海森沉吟片刻,同意了:“您需要我做什么?”
“对于虚空的了解我已经掌握足够,接下来我要开始转移的第一步,只是在这期间我可能会引来一点小小的骚动,虽然可能稍微有些难为人,但是教令院在此之前邀请了一位至冬的执行官参与了这个计划,如果您能注意到他的行踪并让他限制在某个地方暂时无法离开,为我争取哪怕只有五分……不,三分钟的时间,这就足够了。”
这一次,艾尔海森沉默了很久。
“……三分钟么?我知道了——三天之后我会联络您的。”
我不知道艾尔海森准备怎么配合我,但我知道我需要先捏住奥罗巴斯的嘴——蛇神大人和我灵魂依附相生,纳西妲那里只要我不碰意识空间她就注意不到我要做什么,但是奥罗巴斯不行。
“您又要做什么?”蛇神非常不善的盯着我,我蹲在他的面前无辜回望:“只是和您商量一下,等一会可能要搬家了,给您提前打个预防针?”
搬家,什么搬家?
奥罗巴斯一脸警惕,只是还不等他搞明白到底又要发生什么,艾尔海森的回应已经到了。
“搞定了,看到了至冬愚人众的行踪,大贤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开始让我离开了,估计再过一会那位执行官也会出现吧。”
我草这哥们这么速度的吗???
虽然知道时间紧迫,我还是下意识追问了一句:“你干嘛了?”
艾尔海森的声音很淡定:“就像您之前对我脑子做过的事情一样,做了点准备后试着对虚空试了一下,效果看起来还算不错……现在这里有一点乱,暂时不能联络您了,先这样。”
“……”
“…………”
草。
虽然,但是,还是很想说,草。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过了还在发呆的奥罗巴斯。
奥罗巴斯惊恐大叫起来:“您到底要干嘛?”
“都说了‘搬家’嘛,一回生二回熟,您应该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了,忍一忍!”
我没空继续和蛇神浪费时间,虚空的混乱持续时间不会太长,艾尔海森手动投放病毒不知道下手分寸如何,但是我接下来仍然算得上争分夺秒——我的意识与所有的种子都是可以联系的,而在多托雷的百般努力之下,那一具已经成长完毕的身体,毫无疑问会成为我更换身体后的唯一选择。
我要做的,是以现在的身体作为牵引,将我身为山鬼的血脉纳入圣树的脉络、融入这片地脉,成为同化须弥的第一把钥匙。
在森林的庇护之下,我甚至可以不用担心潜藏死域的污染。
——请不用害怕,我会在多托雷准备好的身体里睁开眼睛。
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