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扣住他的手腕,虚弱地道:“谁?!”
诸伏景光没有动,他静静地看着安室透睁开眼,露出一黑一紫的眼睛,与他蓝灰色的眼眸对上。
两人此刻都是易容状态,但就像是诸伏景光能一眼认出安室透一般,在他没有刻意隐藏气息和习惯的情况下,安室透也能认出他。
更别说,他现在还不是像上次见面那般戴着面具。
“zero。”他笑了笑,轻声唤着幼驯染,“我回来了。”
“……hiro?”
傻愣愣靠在游艇上的青年嘴唇嗫嚅,颤抖着吐出了多年从未宣之于口的称呼。
下一刻,他猛地坐起来抓住诸伏景光的衣领,用从未有过的粗暴力道扣住了他的脖颈。
手下是温热的,脉搏在跳动,是活着的,易容,易容……
安室透头脑一片混乱,悲喜交加,他顺着诸伏景光的脖颈向上摸,在耳根后找到了一块凸起。
这是他们小时候打闹留下来的伤口。
他猛地咳嗽起来,不可置信地抓着诸伏景光的衣领,在颤抖了几下后,依旧没直接把他的易容直接撕下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hiro,hiro不是已经……”
“zero,是我,我没死。”诸伏景光仍由幼驯染把自己扑到,他哑着嗓子道,“具体过程有些复杂,晚点解释。
你现在怎么样?教官呢?松江教官是不是跟你一起行动了?还有朗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刚刚看到琴酒他离开了!”
一连串的问话将安室透砸在原地。
他松开诸伏景光的领子,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围还在燃烧的火焰,爆炸的余波携着游轮露出的机油,将这片海点成了暖橙色,渡轮还在下沉,一眼望去,一片狼藉。
总之,看不见其他的人影。
“松江……”
安室透挤出这个称呼,狼狈地捂住了头,停顿了整整一秒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渡轮突然爆炸,琴酒被迫提前离开,松江时雨挣脱琴酒的威胁控制,却没有选择求生,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跳海。
他明明是跟着跳下去的,却正好被爆炸的气浪推开,直接撞在了残骸上,等清醒过来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诸伏景光?
尽管面前的男人戴着易容,但眼中却有着他最熟悉的光彩,更别说他随口说出的事情,都是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往事。
可诸伏景光怎么可能还活着……
如果hiro活着,那么他这些年的仇恨,究竟是对着谁?
“hiro,是活着的。”安室透捂着额头,刹那间连说话都带着颤抖,刺骨的寒凉顺着呼吸流入血液,冷得他连思绪都凝滞了,“那我……”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只留存了一个影像。
面容惨白的金发青年抬眸望着他的枪口,平静面对他的质问,开口说——
【我不是警方卧底。】
hiro,是活着的……
那A到底……做了什么?
安室透还记得那天,他收到了统一的邮件,公安卧底苏格兰威士忌情报泄露,被琴酒处决。
A的功绩上又加了一笔。
“zero,你可能是有点脑震荡了,深呼吸,说起来教官是不是也落水了?先别太着急,以教官的能力保全自己还是可以的,我们抓紧时间找就好!”
诸伏景光扶住安室透的肩膀,安慰着此刻情绪有些激动的幼驯染。
他对松江时雨总有一种没由来的信任,对方能在上个任务中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游刃有余地达成自己目标,没道理这次有准备的情况下出意外。
“不一样。”安室透很快冷静了下来,或许说不是冷静,只是长年累月的习惯让他表露出一种几乎漠然的理智。
就在几分钟前,他拿着枪对着松江时雨时,心中翻山倒海,表面却依旧冷静得可怕。
他轻声道:“如果他不想保全自己呢?hiro,如果他不想保全呢?”
诸伏景光瞳孔一缩。
他从未见过安室透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