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直截了当问他:“你前段时间突然让我们改变对松江珣也的态度,是为什么?”
“开始我怀疑他是组织的人。”
降谷零干脆地道:“后来用一些手段试探了一下,发现是误会……研二?”
萩原研二的脸色很难看,他勉强笑了笑:“所以你发现误会后,便让我们再接近他?”
降谷零点头:“没错,我还是怀疑他跟松江教官有关系……”
“他就是松江教官。”
“你说什么?”降谷零的思路猛地被打断,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萩原研二的表情很淡,收敛了平日玩世不恭之后,变得格外认真:“他就是松江教官——松江时雨。”
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没有任何可以误判的余地。
降谷零脸上的放松消失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得到了萩原研二的再次肯定。
“怎么可能!”
男人紫灰色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感觉极其荒谬——之前那么多次的试探,都变成浮在空中的断桥,根本无法搭建到正确答案的彼端。
“是那天碰见班长之后的事情。”
萩原研二仰头吸了口气,哑着嗓子道:“我们一起去找了鬼冢教官,去了松江教官的公寓……”
他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想要得到一个结论,想在坦白之后为折磨自己多年的愧疚买单,却不料牵引出了更深层的痛苦和悲剧。
给他们准备的贺卡已经泛黄,有些礼物已经过了保质期,还有几页空白的日记再也无人会填补。
就连兜兜转转从生死缝隙中挣扎出来的人,也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模样。
——研二,你在这条路上,会走很远。
——萩原警官,炸弹那么危险的东西我可不想再接触了……
“……总之,松江珣也就是松江时雨,不可能有错。”
沙哑的声音消散的风中。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在小心翼翼地拼凑一个缺块的拼图,但是拼图中间的裂痕和缺页,他怎么也解决不了。
降谷零的表情有些失真,他思考过松江珣也是教官的亲人的概率,甚至打算尽可能照顾好他,但怎么也无法想象,松江珣也便是教官本人。
明明一开始的试探,全都……
不对!降谷零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这时才猛地想起当时在心理咨询室看到的Amnesia——失忆症。
那时候他往A的方向考虑,没细究这点,又在确定松江珣也是公安后,干脆把这当作他任务需要的假资料,直接抛到了九霄云外。
萩原研二扯了扯嘴角:“当时我们拿他的墓刺激过他,我还表现得一副跟松江教官关系很好的样子。”
在墓前,松江珣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急匆匆地离开。
几人当时觉得他态度怪异,进而把松江珣也往阴谋方向联想。
也正是这个大胆的举措为开端,降谷零才一点一点地怀疑松江珣也的身份,之后做出更过分的试探。
萩原研二现在回想,只觉得难堪苦涩。
哪怕记忆缺失,松江时雨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名字全然陌生,而他直接将人带到了墓旁,让他直视自己过去的死亡。
他那时候指着墓说:【松江时雨……我曾经的教官,一位优秀的拆弹警察,可能是你的亲人。】
——已经被埋葬在六尺之下。
显而易见,松江时雨相信了,现在活着的,只有松江珣也。
他彻底想不起他们了。
……
漫画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被重新翻开。
*金发青年紧抿着唇,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袖子,背对着萩原研二。
他没有泄露任何情绪,只有满是惶惑的目光无处着落。
他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在他的身后,写着“松江时雨”的墓碑上的照片,有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啊啊啊啊啊!]
[救命!!摊牌就摊牌,直接开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