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病!”玛丽强硬道, “谁说他病了?”
年轻医生仿佛能看出玛丽的声厉内荏,他举起腕表,鲜红的通行证投影出来, 映入玛丽眼底, 代表着希尔塔的无上权威。
“女士, 我要求面见莱曼先生,他有没有病不是你说了算, 我们是专业的,希尔塔将会决定一切。”
玛丽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她慌张得像个被夺走奶瓶的婴儿:“他只是在处理公司事务时出了一些错而已,这是他自己的公司,他怎么样都行, 他亏了钱,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病了。”
“我们接到举报。”医生说,“有人说莱曼先生最近表现失常。不过女士, 你说得没错, 这家公司怎么样, 根本不关我们的事。”
玛丽呆呆地看着他, 紧张中带有一丝希望, 他被说服了吗?她希望他被说服了, 立马转身回去。
“但莱曼先生是一等公民。”医生道, “作为一个商人, 他在工作上的失职, 足以证明他在理智上的失控。我们要确保他有保留荣誉的资格, 如果他病了, 我恐怕他只能去外城。”
“我明白了。”玛丽艰难地挤出微笑, 她完全相信了这套说辞, “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能等一会儿吗?”
“为什么要等?”
“因为我们很忙。”玛丽急促道,“莱曼先生很忙,他在忙一些公司事务,反正他总要见你的,再等一会儿也无所谓,对不对?”
“当然。”医生望着她慢慢道,“我擅长并且也喜欢等待,等多久都可以。”
玛丽看起来放心一些,她露出一个微笑,理了理头发:“谢谢你。”
电梯的门在顶层打开,两人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
顶层的玻璃透亮,钢铁挡板拉到了最上面,自然的阳光从外面扫进来,洒在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昂贵的长毛毛毯间隔铺着,宽广的面积总共修设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外部会客厅,一个是内部办公室。
会客厅里放着四五盆龟背竹,一个大的木头茶几,沙发呈L形布置,简洁干净。
医生放下箱子,对玛丽道:“我就在这里呆着?”
“是的。”玛丽找来茶杯,给他接了一杯净化器过滤后的冷水,“我现在就进去通知莱曼先生,如果他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出来见你,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
医生在沙发上坐下来。
玛丽一进入办公室就反锁上了门,气喘吁吁地望着虚空发呆,她感到背后的汗已经把衣服给湿透了,心脏像发动机一样在震。
“你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弄好?”
她失声尖叫,仗着良好的隔音,肆无忌惮地发泄恐惧。
宽大的办公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快了,再等等。”
“还要等?你已经弄了快一个月了!”玛丽双手狂舞,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你只会说这两个字吗?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再严重也要等。”男人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公司已经亏损到快要破产了,你根本不在乎是吧?”
男人没说话,兀自拿起一把螺丝刀,使劲拧几个螺丝。
“好,那我告诉你,新的惊喜来了。外面刚来了.52GGd.一个特殊医院的人,他是来检查的!”
“特殊医院的人来了?”男人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他的额头立马滴出汗水,“他们发现什么了吗?”
“还没有。”玛丽快速走过去,“但他已经在门外了,他有通行证,如果我去拦他,他会召唤巡逻车。”
“该死的,就差最后一点了。”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去拖住他。”
“你叫我去?”玛丽愤怒道,“你怎么不去!”
“我走不开。”
男人放下刚拿起的螺丝刀,重新鼓捣起一堆线路来,满头大汗地咒骂:“你难道是瞎子吗?你看不到?我走不开!”
玛丽不情不愿道:“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该怎么去拖延他?他就是希尔塔的化身。”
“去和他睡一觉。”男人道,“就像你对莱曼那样。”
“我知道了。”玛丽突然笑起来,“你还在嫉妒?对吗,你在嫉妒。可怜的小霍布斯,就像个没断奶的小孩儿。”
坐在椅子上的竟然是霍布斯。
他骤然跳了起来,如同被激怒的野猪或者野牛,冲过来揪起玛丽的领子,把她顶到墙上抵住:“我已经原谅了你这个贱人的出轨,你还想怎么样!”
玛丽的咽喉被领子勒得很痛,她喘不上气来,但还是奋力嘲讽:“你是个窝囊废,如今的成就都是从你老爸那里偷来的,想想莱曼,再看看你自己,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另找新欢?”
“他不是我爸爸!”霍布斯眼睛通红,他对着玛丽怒吼,“我是在联合特区孤儿院长大的,那个老头子是一厢情愿!我根本没有父亲!”
“他胜似你的父亲。”玛丽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