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玉眸光冷晦, 目光直直盯在不断张合的粉色嘴巴上。
从前他与小绒朝夕相处,也没发现这嘴唇这么粉和肉,随便缠着嘬舔一下就能吮出香水的小模样。
香水倒不是说现下流行的西洋香水, 是小绒的口水,当真湿漉漉香喷喷的。
宋见玉恍惚间脊椎骨爬上一阵热痒, 喉间不自觉朝里吞咽了下,一贯精明的头脑木了一瞬, 心里心外全都是那张清纯的小脸,以及贴在他耳侧时唇缝里溢出的绵甜水气。
直到那细声响起的四个字, 他再维持不住冷静神色,俊脸上满是叫人不敢靠近的低气压,丝毫不见人前未语先笑的冷清姿态。
布满粗茧的黑壮手掌用力过度地搓揉白嫩皮肤, 那人不作讲究,欺负小绒单纯无知,只会张着嘴露出点粉嫩舌尖小声求饶喊痛。
谁知那粗鄙下人是不是还想将自己的硬长舌头挤进去, 把黏水哺进香香软软的嘴巴里。
宋见玉皱眉, 声色沉哑, 克制着情绪哄道,“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或者坏人有没有说过他叫什么名字?”
司绒眼睫轻颤,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两秒,假装随意地小声回答, “穿着很硬的衣服,长得……”
“记不清楚了。”
宋见玉被他这幅抖着声的可怜样子弄得天大的火, 也就此原地熄灭,只心跳隐隐漏了几拍。
“就这些?小绒再仔细想想。”他不顾身体僵硬, 重新将司绒的衣襟扣好, 温声下气道。
“小绒还听见, 有人叫他江……江什么为。”
司绒这一番装傻充愣间,原本就汗湿的额发更为黏黏糊糊,垂在脸侧颈后,贴近了隐约还能嗅到一点细微热息。
0528不由低低笑了一声。
【?系统,你笑我】
0528抿着嘴:【小绒,我没有】
这就是在明目张胆地笑他刚才假模假样的一番动作了。
司绒确实藏了私心,他必须尽快去一趟江聿为的府邸。
江聿为虽然说了明日再来,但司绒目的明确,他要一探究竟的,并非江聿为这个人,而是他讳莫如深的家宅。
模模糊糊闪烁其词几句话,至少可以换得宋见玉引他上门讨要一个说法。
……
全贺州城男女老少,还有几个叫江什么为的,能自由出入并且光天化日之下就有恃无恐地行此等宵小之事,除了江聿为,不作他想。
第二日一早。
宋见玉给司绒穿好衣服,打好热水供他洗漱。
司绒稍稍有些不太适应,除开宋见玉要亲手捏揉他的腿肉帮他穿短袜以外,洗漱时让他将在嘴里笼过一圈的漱口水吐他在掌心,是让他一个现代人最为不理解的。
高瘦青年脸色如常,只知道手心里又湿又软的嘴唇让他按地四处凹陷,在水从指缝漏完之前,鬼使神差地,他冷着脸低头闻了一下。
司绒愣住,小脸上表情又臊又晕,他怀疑如果不是当着他面,宋见玉甚至会含一口水喝。
住在梨园的几日里,宋见玉对他关心算得上是无微不至。
二人匆匆用过早点,在梨园门口乘了辆黄包车,两人便上了司令府。
出了乌衣胡同即是两侧商家林立的繁华闹市,来往行人熙熙攘攘。
那头裹着长袍马褂的男子争执报纸上刊登的时政要闻,这头小儿妇女议论海报上艳丽女星新出的电影。
“阮小姐死后,当今影坛确是少了点意思。”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一个妓子转行还改了名的明星,两样都占得齐全,有什么好可惜的?”
“依我看,眼下当红的几位不比她差。”
“话说回来,警署说要查的阮明珠死因,怎么都过了一年了还没有个音讯……”
司绒敏感地捕捉到有头没尾的几句闲话,在剧情简介里找到更边缘一点的资料。
死于凶宅的第一位妓.女,名为阮红。
……
宋见玉长至二十四岁,正值壮年,名利双收,政商名流也结识不少,更勿用说一辆汽车,只司绒上回坐车,脸颊粉扑扑的,半晌回不过神,晕车反应极大。
他就不再强制司绒坐老式小汽车受苦受累。
梨园到司令府的路途并不很远,堪堪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
司绒只一眼便在心里确定这就是日后探险者往来不绝的古宅,似乎无论处于什么年代,都未曾改变它阴沉潮暗的风格。
宋见玉紧紧牵着他的手,瘦长的五指与他白嫩细弱的指尖交合在一起。
“江聿为人呢?烦请转告一声,我找他有事。”宋见玉寒声道,泛着冷感的面孔上长睫微垂,言辞之间丝毫不留余地。
门口两位站岗放哨的小兵不吃这一套,正是匪气未退时,咧开嘴角回道:“你算老几啊?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跟这里冲着大呼小叫的,懂不懂规矩?不准备在贺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