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趴在地面上时, 虞清第一反应是护住自己的小肚子,他急忙揉了揉,发现并无不适, 才松了一口气。
他很快便发现主要的不适集中一地,方才被忽视的麻意成倍翻涌上来, 娇气的小太子哭颤着:“花京时,都是你害的!”
抱怨的泣声拉回花京时恍惚神智, 他跪坐在虞清身后,想要将虞清抱起, 动作却不知为何止住了。
他低头瞧着,虞清依旧保持摔倒的跪趴姿势,实在不是他趁人之危, 而是这个视角,这个画面,皆太惹人遐想。
方才才肆意解决过的念想又丝丝缕缕冒了出来, 花京时面色平静, 手臂极稳捞过太子的腰, 太子被扶起时摇摇晃晃,不知怎么就坐进了花京时怀里。
虞清面颊是未曾散透的泪珠,小脸红红白白过了好几道,小手往后, 要将男人推开。
花京时从后抱过来,薄唇细细啄吻柔软后颈, 留下湿润痕迹。他一边慢吻,一边慢慢将太子抱起, 却又像双臂无法承受太子重量般, 重新跌回地。
“……呜。”
小太子细皮嫩肉, 哪经得起这样的摔,被摔疼的他低下小脑袋,眼泪止不住地掉。
“对不起殿下,但京时真的没力气了。”花京时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将他环得很紧,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将他抱起,慢条斯理步行。
花京时仍然记得太子要如厕,双手握在膝弯,打算就这样抱着太子出去喊人。
虞清被吓坏了,可花京时步履频率不一,每走一步,口中声音便会变成不同的碎片。停在门前时,他带着些哭腔说:“不、不准这样出去!”
外头有许多伺候的宫人,若是被人瞧见这副画面,他日后如何做人?
“殿下,可是先前您散了宫人,京时必须去外头喊人。”
“可是……”
可那也不能就这样出去。
他的小脸有些纠结,又有些生闷气的意味,身为太子的他明明可以直接命令,却在此刻哑了声,任由自己被欺负。
过分可爱。
花京时更换脚下方向,现在传净房显然不太实际,先不说太子好面子,从私心考虑,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样的太子。
按照记忆来到某处角落,他果然瞧见一个黑匣子,打开一瞧,里头是檀香木制成盆桶,以备不时之需。
花京时打开盖子,重新将太子抱回怀中,虞清呆呆低头,被大掌从下扣住的膝弯莫名有一种热度,是羞耻。
他无声张唇,又马上闭上了,小脸迷茫呆滞,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傻气。
“殿下,不是您说的吗?”花京时温和道,“已经很晚了,殿下还是早日解决休息吧。”
可是被这么盯着……
虞清膝盖并了并,可他被分别控制着,根本无法做到这个举动,万人之上的太子竟像小羔羊一样,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他的小腿瑟瑟发抖,因为憋极了脚趾微蜷,好一会,他小脸陷入痛苦之中,眉眼湿润一片。
花京时低声说着殿下好乖,他却听不进去,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夸的……
薄薄眼皮用力合上,揉出道道小细褶,仿佛只要闭上眼,便不会有人知晓他丢人的举动。
他还不忘凶巴巴警告着:“不准说出去,不然孤就要、就要治你的罪!”
太子总是如此,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欺负人,说着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狠话,却没有意识到,每一次他说要治罪,最后都不了了之,甚至连个罪名都没安上。
虞清又被抱着离开,不过这一次的花京时一臂抄过双膝弯下,让他几乎完全坐在花京时的手臂里。
他愣了愣,花京时不是很柔弱吗?怎么力气这么大……
来不及惊讶,花京时从一旁取出软丝帕,用空闲的右手灵活地将其折叠,最后轻轻擦拭。
动作轻柔,力度正好,一切恰到好处。
他被塞回被窝里,现在的他被掰过来,他们面对面抱着。花京时慢慢亲着他的唇角,克制又缓慢,声线却万分沉迷:“榻上都是殿下的味道呢。”
花京时今天话格外得多,但虞清又有些困了,不想深究古怪之处,含含糊糊应了声,将脑袋扎进男人怀里,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男人薄唇微动,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柔软掌心覆住。
“别吵……”他小声道,“孤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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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花京时睡觉有不良习惯后,虞清便嫌弃同花京时一起睡觉。
这天他暗中传唤太医,太医把着脉象,神情千变万化,最后一脸深沉。
“怎么了吗?”虞清倏然紧张起来。
“殿下不必忧虑,腹中……一切皆好,但臣又发现诡异之处,这脉象像有,又像没有。可前段时日,臣确定殿下是有。”
“也许是孤最近吃多了吧。”
虞清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中,太医心中摇头,胃口大增并不会影响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