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是啊,我给你带了一两百件新衣裳呢!你爱惜一些穿,也能穿个数千年万年的,这么多是够了的。”
她笑着仰着头:“既然如此,鹰,你是不是信守诺言,该祛除我身上的诅咒啦?”
敖因面无表情,俯视着她,慢声道:“本座给你三百年的时间,用钥匙,打开炼妖狱,放出其中战俘。待你做到后,诅咒自然解除。”
“……诶?”翎光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笑意在嘴角彻底消失,“你说话不算数!而且,你还要我做这种事,我绝不做这种背叛之事!”
“你不做,”敖因的手掌虚虚一握,便隔着距离将她的喉咙掐住,重重杀机环绕着她,“本座现在就杀了你。”
翎光被掐得喘不过气,眼眶一红:“……等,等等,我、我做。”
喉咙紧绷的力道骤然一松。
翎光坐在地上喘息,手心捂住自己的脖子,敖因光脚踩过那摊衣裳,走近了她。
翎光这才看见,他身上的皮肤有多么苍白,黑色袍角衬着没有血色的脚趾,薄薄的皮肤下是流动的青筋。
她仰起头来,看见这张唇色鲜艳,目光却幽冷的面容,默不作声地往后挪。
尽管这么疼了,还是没有掉眼泪。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就是拖时间吗。
命比较重要,还是先糊弄过去再说。
过三百年,再找个理由骗骗他,再拖几百年,总能找到法子解除诅咒的。
敖因指着这堆衣服,弯腰道:“三百年后,若你还是带些垃圾来众神殿,本座就,拔、光、你、的、羽、毛。”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翎光一脸惊恐。
身上没由来一疼。
见威胁成功,敖因唇角一勾:“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您,快点让我滚吧,我就不碍着您老的眼了。”
将她送出去后,众神殿重归寂静。
敖因坐在王座之上,手心里攥着一个包浆的小鸟木雕。原本栩栩如生的纹理,在手心的抚摸下变得不再清晰。
以往只要他一戳,鸟就会发出“啾”地一声鸟叫。
“主上,”那木鸟突然出声了,声音赫然是敖因的下属魔将,“这么大的事,您就不怕那神族鸟食言么。”
“本座留了一丝魔气在她身上,必要时刻,能控制她的心神。”
“主上英明!”
“闭嘴。”敖因垂首,木鸟里的元神一个激灵:“啾!”
敖因拧眉,失望道:“你学得太差了。”
木鸟:“……是、是属下的错!属下连个神族玩具,都学得四不像,属下该死!”
这只木雕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除了会说话,会鸟叫,会对人表示亲亲,偶尔喊“翎光”这两个字,便没有用途了。
敖因想,“翎光”应该是那只鸟的名字。
许是太过无聊了,书被他看完后,敖因变开始折腾这只玩具。
手下魔将起初不解,后来自圆其说,恍然大悟:“这是神族的玩意儿,只要严加拷问,定能从这木鸟身上拷问到一些东西!主上真是英明智慧!”
可这只木鸟玩具,过了几十年就坏掉了,怎么也不能出声了。
敖因便想了个法子,让手下本就残缺的元神进来,学这鸟说话。
而敖因释放在翎光身上的那细微一丝的魔气,没过多久,便被她手腕间的骨镯给吸收走了。
本欲操纵她的敖因感知到了,气息变得不稳,沉声道:“好手段。”
“下一次,本座定不轻饶你。”
离开众神殿后,翎光多方打探,得知那炼妖狱的钥匙,世间只有两把。
一把锁在天神塔之中,另一把在神帝身上。
“天神塔乃天神族禁地,我是青鸾族,进不去,只有天神族位高权重之人,才能进去。”
“神帝那里也有一把,可神帝虽然是元策的师兄,可我又不认识。”
“这把钥匙,我根本没办法去拿到。”
当然了,她断然不会做背叛神族之事,她又不是笨蛋,敖因要求的事有多严重,翎光心里是清楚的。
她不能再去众神殿了。
熬鹰很危险。
……
六千年后。
这数千年都因为诅咒而被迫以鸟形生存,而当鸟也免不了上课学习的翎光,终于忍不住,从丹穴山逃到了三重天。
一开始,她是去上清的,发现元策还在闭关,后在天上偶遇了玉衡,玉衡听说她的遭遇,说:“翎光仙子,以北斗星辰之力,说不定能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北斗星辰?”翎光问,“何处有这样的力量?”
玉衡笑道:“本君便是星辰所化,不如,你跟本君去三重天吧。”
就这样,翎光便在三重天住下了。
三重天众仙都以为,她只不过是星君养的一只小青鸟,仗着星君宠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