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挑战着这一锅乱炒,坚定地认为这是乾十字文从乾家或者华夏学来的秘密武器!
他有认真地对待我。
司瑛士合上眼,睫毛触动。第一口,他咬在口菇的外层,意想不到的汁水骤然爆开,将他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张口闭口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被迫仰着头,不让一滴汁水落出来。
“啊。”好烫。
可是这个口菇明明放下去炒了一会儿,怎么会吸收如此多的汁水?司瑛士h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个问题,慌乱之中,他的牙关微闭上。柔软的口菇表面,留有牙印的同时,数道汁水迸射到嗓子眼,宛若数管齐下,对准一个人的要害攻击。
“啊!”司瑛士还是没忍住,张开嘴将半块口菇咬在舌尖。丰润的汁水从他的嘴角往下流淌,狼狈地流向衣物深处。
“怎么了?”乾十字文听见声音过来,第一眼便看见司瑛士湿哒哒的脖颈,错愕之余,又感觉到内疚,“司。哎呀。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忘了给你说,这个口菇里灌了很多汤。”
他用口菇水来熬煮口菇和四季豆,加入了一些昨天晚上研究新流派料理的小心机,一时间忘记和司瑛士打招呼了。乾十字文赶忙上手,胡乱地帮忙擦拭司瑛士身上的汁水。
“对不起啊。司学长。”
“没……”司瑛士躲不过乾十字文,他连提醒乾十字文没穿衣服这件事情都来不及,狼狈地自己擦拭两把,撇过头不论,“没事了。你去洗碗吧。”
乾十字文拉扯下自己身上的围裙,有种被遗弃的错觉,一步三回头,“哦。好吧。”
“司学长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真奇怪,这么大个厨房都没有一包餐巾纸吗?”
司瑛士忍不住瞪了乾十字文一眼,终于来得及去包里把纸巾拿出来,解决下个人卫生问题。
他没有一口气吃掉口菇,他的嘴里也不再有口菇,可是他的口腔里却全部都是口菇的味道。从挤压爆汁的那一刻,他的舌头、他的口腔软壁、他的咽喉都不约而同像他传递出一个信号:
这是口菇。
纯粹的口菇。
细嫩敦厚,被誉为素中之荤的口菇。
甚至,在口菇之外,司瑛士尝不到其他味道。他很勉强想要感觉到红烧、炖汤、甚至是其他菌类的鲜味,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用昆布或者鱼虾的气息作为提鲜的证据。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甚至是放在一起用大锅爆炒,司瑛士都没有吃到洋葱的味道、四季豆的味道。三种截然不同的食材简直是把一个锅当三个窝来用——各做各的。乾十字文先前最喜欢利用串在一起的味道,制造惊喜的桥段,都画风一改。
有种魅魔穿修女装的反差。
好吃吗?
好吃。司瑛士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吃到洋葱时,还能告诫自己这是一种秘诀。可当口菇出现在他的嘴巴里时,绵柔的触感与内在反差的爆汁,叫他以为内有乾坤的瞬间——
只觉得自己有多么可笑。
口菇没有其他味道,他只是口菇而已。
纯粹。
极致。
没有任何人在玷污口菇。
司瑛士甚至觉得自己需要穿上神父的衣服,站在祷告台上,面对十字架,诚恳地念一段悼词,再吃一口口菇。
“咦?”乾十字文终于将所有的碗筷冲刷干净。他摘下洗碗手套走过来,困惑不解,内心大为震惊。
“司,你怎么了?”
怎么又哭了?
司瑛士擦拭下眼泪,他第一把不够,接着又第二把用手臂抵住眼眶。他咬住下唇,口中的口菇却全力释放出所有的汤汁,像是要将他不诚实的外在抨击一遍,用鞭子狠狠地抽打,抽打到他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为止。
“不。”
司瑛士不愿意。
他不愿意就这输掉,他不情愿自己哭泣,不情愿自己在自己认定的敌人面前摆出这样可怜的样子。
“你哭得好厉害啊。”乾十字文走过来,轻轻地将司瑛士的手臂放下,抽出他手中的筷子,两手捧住司瑛士的脸,指腹摩挲,“司,怎么了?”
“不是的,不是……我。”
司瑛士才张嘴,口中属于口菇的香味,那股纯粹到只剩下食材本身,没有任何调味玷污的圣洁,要将他冲散。他闭上嘴,却还是有稍许残留的汁水落出。
乾十字文的手指,轻轻将其抚平。
“怎么了?”
到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品尝四季豆的必要了。司瑛士从未清醒得意识到自己的落败,甚至比起过去,他这一次更加狼狈。
他都没有走到,食戟比赛的正餐面前。
败了。
“没有。”司瑛士仔细咀嚼下嘴里的口菇,小心地将全部咽下。他抬起头,脸上的水痕闪烁,言辞亦是闪烁,“被洋葱辣到了。”
乾十字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