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薛家哪一年不趁着三节两寿,往这三家送银子?
饶是如此,另外三家也未见得真的看得薛家。
同样得到王家嫁女,贾家的是王家嫡女上赶着送上去,他们薛家千方百计,也只能求配一个庶女做当家主母。
薛老爷实在是太想带领薛家跨越阶层了!
“小人薛浩,拜见玄胤上人。犬子无状,竟然让上人久等,实在该死。”
听见这话,薛蟠下意识想要替自己开脱辩解,但下一刻对上了父亲严厉的目光,他瞬间就怂了。
这一刻,薛大爷无比想念自己的母亲。
若是母亲在此,一定会护着他的。
江停云起身,从容还礼,“居士言重了,令郎赤子之心,一派纯然之态,实在是难得。”
——蠢得纯天然,果然全天下也难找到第二个。
知子莫若父,薛浩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当然也不敢强求旁人的夸赞都是真心实意。
那也不现实呀。
他再次郑重施礼,邀请玄胤道长到他家中一行。
这本来就是江停云的目的,而他为玄胤道长立的人设,就是坦坦荡荡有一说一。
因而,他也没有推辞,立刻就答应了。
薛浩是生意场上耍惯了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但像江停云这样,气度斐然又没有架子的高人,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薛浩非但不会因此低看他,反而格外高看他一眼。
“马车已在楼下,还请上人移步。”
“居士请。”
一行人下了楼,薛浩再三请江亭云上了马车,他自己则骑马护卫在侧。
至于薛蟠,只有走路的份儿。
不过薛蟠也不抱怨,他人虽然不聪明,但也佩服高人呢。
车帘放下之后,江停云脸上的淡然之色才收了起来,挑眉间多了几分凝重。
先前薛蟠倒霉,都是他自己做的法,目的就是想通过薛蟠打入薛家,再以薛家为跳板,在金陵造势。
可是,当他见到薛浩的那一刻,才发现薛蟠真是可有可无的一步棋。
薛浩被人施过法术,根据他身上遗留的痕迹,江停云能判断出,那是删除记忆的法术。
他可不相信,像薛浩这样的聪明人,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会没有半分察觉。
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察觉,江停云的行事便会更顺利十分。
从正门进了薛宅之后,薛浩直接请江停云进了正院,让太太和姑娘都来拜见玄胤上人。
太太薛氏和大姑娘宝钗接到消息之后,便知道这次请回来的,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母女二人早已梳妆打扮停当,因而很快就带着丫鬟出来,拜见玄胤上人。
“两位居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江停云受了全礼,又还了半礼。
一旁的薛蟠已经迫不及待,“上人,您快看看我妹妹。”
“蟠儿,不得无礼。”薛浩瞪了他一眼,转脸就对江停云陪笑,“上人勿怪,犬子只是担心小女的病情。”
如此友悌之态,江停云哪会怪罪?
再者说了,若非薛浩有意放纵,薛蟠又怎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失礼?
江停云连道无妨,并顺嘴夸了薛蟠一句。
紧接着,他就话锋一转,“令千金所中乃是慢性毒,耽误一时半会儿也不妨事。反倒是居士夫妇身中邪术多年,更需要速速驱除。”
此言一出,薛家四口皆大惊失色。
“啊,这……”薛太太惊得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会呢?我和老爷的身子都还好呀。”
至于身体康健这种话,她是不敢说的。
像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整日里养尊处优,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就算身子骨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反倒是薛浩吃惊之后,带着些惊疑看向江停云,“敢问上人,我与内子所中,是何种邪术?”
江停云也不含糊,直言道:“是一种影响人记忆的法术,具体是哪一种,我只是看了一眼,也不能完全确定。”
就像江停云猜测的那样,薛浩对自己记忆错乱的事,果然早有怀疑。
只是他问过薛太太,又问过自己的贴身奴才,所有人的记忆,都和他被篡改过后的记忆完全一致。
他不得不把这点疑惑压在心里,而且一压就是好几年。
如今骤然被江停云翻出来,压抑多时的疑惑立刻高涨,疑云比先前更大了十倍。
他瞳孔骤缩,脸上露出了回忆沉思之色。
片刻之后,他郑重对江停云施礼,“还请上人做法,还小人一个清楚明白。”
江停云道:“这类法术要解也容易,且弄些新鲜的柳树叶来,待贫道做法。”
薛家家大业大,薛浩一声令下,不出一时三刻,便有小厮扛了一筐新摘的柳树叶子来。
为两个人做法而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