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方不公然打旗造反,朝廷就不管不问。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时宴这么个有能力又没有同理心的人物,可以造多大的孽,可想而知。
至于他是怎么推断出时宴有能力的,只看时虞就可以。
时虞是时宴教出来的,十七岁就精通四书五经。
能把一个不是真心喜爱的妹妹教成这样,时宴又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这些功德,是因为时宴死在了这个谋划之下?”
“嗯。”伏羲点了点头,“救了很多人,也免去了很多人的死劫。”
时虞对时宴来说,是他贴得最紧的一层伪装,多年以来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份伪装到底有没有投入真心。
因为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时虞身死,对时宴的打击极大。
特别是知道了时虞是因他而死的,让时宴又怎么受得了呢?
得知了这些,江停云心里好受了点。
但他还不能完全释怀。
“那阿虞又做错了什么呢?她明明出了最大的力,却落了个最惨的下场。”
伏羲一眼看透他的意图,“你想让我救她?”
“嗯。”江停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能救吗?”
伏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能救,代价得你付。”
“这是自然。”江停云大喜过望。
让他付代价,也是减轻了他心里的负罪感。
伏羲轻笑了一声,“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救一个已经消失的人,想想也知道代价不低,你还是想好了再说愿不愿意付吧。”
江停云一愣,问道:“比如呢?”
“比如救了她就是逆了天道之理,你将再也不能成仙。”
江停云笑了起来,“如果推靠卸责任才能成仙,那这仙不成也罢。”
上小学的时候起,老师便教导他们,要勇于承担责任。
他在这种教育下被熏陶了近三十年,怎么可能短短的十五年,就把这深刻的印记消磨干净?
“你不是说,既然踏上了修行之路,目的就是要成仙吗?”
“嗐!”江停云不慎在意地摆了摆手,“那只是我一开始,给自己定的阶段性目标而已。就像是搞科研的,哪一个不梦想着进中科院?”
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
目标可以定在那里,却也要根据现实随时调整。
若是一开始就把目标就定死,那不叫执着,那叫不懂变通。
变通,也是他从小就学的道理。
“好小子!”伏羲再次对他刮目相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江停云笑了笑,不以为意。
其实,现代人又有几个会真的执着于成仙呢?
伏羲问道:“这次你一共得了多少功德?”
江停云道:“得有四五千吧。”
伏羲沉吟了片刻,说:“我取你五千功德,用来搜集那位小姑娘的魂魄,然后再保她入轮回,你意下如何?”
“若是如此,那自然最好。”江停云面露喜色,随即又蹙眉问道,“那王公子那里呢?他今生仍是求而不得,投胎之时会不会再自碎情魄?”
若他再自碎情魄,来世必然还是一个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人。
原本的王公子,因画中仙和连城的接连打击而自碎情魄;
后来有时虞逆转时空而来,消除了他对画中仙的执念。但这执念却又转移到了时虞身上,依然是一个求而不得的结局。
两世皆是求而不得,谁又能保证,王公子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到那时候,岂不是一个恶性循环?
伏羲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傻?今生他们有兄妹的牵绊,但来世可是重新开始的。
你回去以后再找那王公子,告诉他,让他这一世好好过,来世再求与那小姑娘的缘分不就行了?”
既然要求来世的缘分,他自然不敢再伤自己的魂魄。
江停云也是被这接踵而来的事情,搞进了牛角尖,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今被伏羲一言点破,他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道:“我还真是傻了!”
“是挺傻的,不过傻人有傻福。”
金属门再次打开,女娲大神走了出来,抬手一扔,就把那团红光重新扔到了江停云身上。
“叮!”
“叮!”
“…………”
“嘀——嘀——嘀——”
那些科学与玄学相结合的仪器,再次红灯亮起,撕心裂肺的响声此起彼伏。
江停云急忙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才算是止住了那些仪器的哀嚎。
一见妹妹出来,伏羲立刻把江停云扔到了一边,巴巴地凑了上去,问道:“怎么样,研究出结果了吗?”
“研究出来了,不过法则不同,不能在这个世界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