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小谢姑娘投胎之后,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如今都二十多了,也不肯说亲,把他爹娘急得跟什么似的。”
原本江帆的母亲,对儿子娶了一个鬼附身的媳妇儿,还有点儿犯嘀咕。
但出了江太阿因小谢伤情,一直不肯再娶的事情之后,她对秋容这个儿媳妇,实在没有半点龃龉了。
而且婆媳两个相处久了之后,秋容那要强的性子也颇合她的胃口。
因此,哪怕秋容过门三年都没有开怀,她也一直没有催促过,反过来还安慰秋容:子嗣之事,都是天意。
经过三年的调养,秋容的魂魄终于彻底和范十一娘的肉身相融合,江停云这次一回来,就听说秋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两对有情人,总算是有一对成了眷属。
不过,江太阿虽然情场失意,但事业却大是得意。
因着不想儿女私情,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去年考中秀才的时候,一举夺得了案首。
因着要考试了,各书院都暂时给学生们放了假,他们四人自然都在老家待着。
江停云先是到了江帆家里,让江帆去喊江太阿,他自己则是去喊了虎头,四人一起去了村里唯一的一家酒铺。
江家村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村里只有这一家酒铺,虽然里面卖的东西不多,只有些花生米、猪头肉和好放的糕点之类的,但生意也算不错。
他们个到的时候,酒铺里已是坐得满满当当,再腾不出四个位置来了。
掌柜的看见是他们几个,便笑道:“你们几个皮小子,怎么也学人出来吃酒?”
江太阿笑道:“反正这里都是乡里乡亲的,便是吃醉了,您也不会把我们给卖了,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掌柜的哈哈一笑,说:“外面是没位置了,你们几个就到我家天井里去吧。那儿还有一张我们家里平日吃饭用的桌子。”
几人也不挑剔,笑嘻嘻地道了谢,打了两斤烧酒,切了五斤猪头肉。见今日有现做的凉拌葵菜,也要了一盘。
因着都是现成的东西,他们才坐下不久,掌柜的女儿就一个大茶盘给送过来了。
江停云见那掌柜家的姑娘对江太阿颇为殷切,不禁挑了挑眉:这又是一朵桃花呀!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江太阿明显是无心儿女情长,他又一向是个性子粗豪的,掌柜女儿的俏媚眼,全然抛给瞎子看了。
在场三个人都明白江太阿的心思,知道这种事情不适合拿到他面前来调侃,便都全当没看见。
虎头更是话锋一转,冲江停云抱怨道:“你读书干嘛那么厉害呢?我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可以去县学读书了,你又要走了。咱们兄弟俩,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读书呀?”
江停云笑道:“我这还没考呢,你就知道我一定能考中举人?倒是比我自己信心都足。”
江太阿笑着接口,“对你信心足的可不止他一个,我和阿帆也觉得你一定能考中。
咱们整个江家村里,就属你读书天赋最高。若是你都考不中,我们这些人可该怎么办呢?”
江帆给三人都斟了酒,举杯道:“咱们先敬云哥一杯,就当是提前祝贺了。”
而后又笑道:“苟富贵,勿相忘呀云哥。”
几人都知道他这是玩笑话,以江帆要强的心性,如不是实在感情好,哪里会对人说出这种话?
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
江太阿更是起哄道:“日后的富贵日后再说,眼前却有一件需要破费的喜事,可不能让云哥靠着考试躲了过去。”
在坐的四人都不是笨蛋,此言一出,就知道他说的是江帆快要做爹的事。
三人间是一怔,江帆脸上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跟着他一起对付江停云。
“这话很是在理,云哥此去江宁考试,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怕是我的孩子满月都过了。
你作为孩子的叔父,洗三礼、满月礼一样都不能少,干脆就提前给了吧。”
他们两个和小谢秋容是一同认识的,中间几经波折,他和秋容终成眷属,江太阿和小谢却终究是殊途不同归。
为了不让江太阿触景生情,江帆极力避讳在江太阿面前秀恩爱。
哪怕是妻子有了身孕,他也尽量不在江太阿面前多言。
江太阿的性子是大大咧咧,但又不是傻。
一次两次发现不了,三次四次还能看不出端倪吗?
趁着这个机会,他索性主动提起,让大家伙知道,他并不避讳提起小谢。
他又怎么会避讳?
当初送小谢去投胎,是他极力促成的。
地府的规制越来越严明,小谢想要像秋容一样借尸还魂,概率十分渺茫。
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让小谢去撞那几乎不可能的机会。
自从遇到江太阿之后,小谢生前的心结逐渐解开,已经没有了化作厉鬼的资本。
每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