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真君,可以。”宋焘道,“我早与江贤侄交代过了。”
二郎真君点了点头,命康太尉前去江家村。
这边江停云早就和贾氏说好了,随时准备魂魄离体呢。
哪知道康太尉来了一看,这竟是个有道行的,当下笑道:“既是同道中人,直接随我来就是了。”
却是宋焘对规则不太了解,白嘱咐了一顿。
当下江停云就禀明了母亲,带着焕娘的牌位,跟着康太微来到了关帝庙。
他一看门楣上的扁额,不禁奇道:“康大哥,您不是二郎真君的属神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没错,江停云就是个自来熟,见康太尉对他态度不错,他直接顺杆爬,喊起大哥来了。
好在康太尉不像郭牙直那样不苟笑,又兼江停云生得俊秀挺拔,脸占了大便宜,人家真就随他去了。
康太尉也没多解释,只是说:“这其中有些曲折,主公借了关二爷的地方办案。等会儿进去之后,你且不可随性胡闹,二爷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多谢康大哥提醒,小弟一定铭记在心。”江停云笑嘻嘻地应了,跟着康太尉进了审案的那间殿宇。
进殿之后,他神色一肃,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拜道:“后学末进江停云,拜见昭惠显圣二郎真君。”
宋焘心里奇怪:他怎么带着肉身就进来了?
上首的二郎神看了他一眼,忽而眯了眯眼,问道:“你的道术,是跟何人学的?”
江停云道:“家师一凡道人,乃是崂山派现任的掌门。”
二郎真君笑道:“原来是全阳子萨天师门下,怪不得修得一身精纯之气呢。”
对左右道:“赐座。”
立刻就有人搬了椅子过来,放到了侧边。
江停云也没客气,道了谢之后,大大方方就坐了。
坐稳了之后,他才略带羞赧地笑道:“不敢欺瞒真君,小子虽是崂山门下,所学却甚杂,儒道释三家都沾一点,却又都不甚精通。像我这样的弟子,祖师爷认不认,还是两说呢。”
见他生得俊秀,又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二郎神更添三分喜爱,闻言朗声笑道:“天下道法本是一家,谁能分那么清楚?”
江停云暗暗嘀咕:二郎神君不是很和蔼吗?哪有康大哥说得那么严肃?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二郎神一眼。
就这一眼,就把他看愣了。
——这……这不是焦叔吗?
如果不是二郎神说话没有半点青岛口音,他都要以为是焦叔也穿越了呢。
见他盯着尊神发愣,宋焘心里急得不行,频频给他使眼色,奈何他只顾盯着二郎神看,根本没注意到。
二郎神挑眉道:“你倒是胆子大得很。”
他可不信,进来之前,康太尉没有叮嘱过这小子。
江停云嘿嘿一笑,“这不是为真君风采所摄,一时回不过神来嘛。想来真君雅量,哪里会和我计较?”
“我若是偏要计较呢?”二郎神逗他。
江停云瞬间苦了脸,“那我就只好舍了手心给您拍几戒尺,让您消消气了。”
二郎神哈哈大笑,“你这瓜娃子,真是半点不吃亏。”
他一高兴,竟蹦出了一句四川方言。
江停云也乐了:好家伙,差点忘了,二郎神的道场不就在蜀中吗?
人家虽然没有青岛口音,但会四川方言呀。
见二郎神并不计较,替他捏了把汗的宋焘松了口气,却也佩服他的大胆。
如果换成是他,哪怕知道二郎神不是小肚鸡肠之辈,他也不敢这么肆意。
别说是他了,就连侍立一旁的梅山六圣都很惊讶:他们二爷面对大天尊都是不假辞色的,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
他们在想什么,江停云自然不知道,他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认定二郎神并不像康太尉说得那样高冷,胆子自然就大了几分。
当下,江停云就拿出槐木牌位,把焕娘放了出来,让焕娘给二郎神行礼。
“真君,您可一定要给我这个妹妹做主呀。她活着的时候本就不幸,哪知道死了还不能解脱。”
二郎神已经从宋焘那里了解完了前因后果,心里早就数了。
只是,陆判不比先前那个王判官,乃是从地府建立之初就存在的神明,他虽然有大天尊给的法旨,也不能毫无证据,直接就让人去捉拿。
他沉吟了片刻,说:“这件事有些棘手,我这里只能先收集证据,须得等张三爷回来之后,才好动手。”
那陆判可是上古神明,就算法力比不过他,谁知道人家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做底牌?
杨戬虽然不怕他,但万一让他给跑了,再想捉住可就难了。
不能立刻除去隐患,江停云有些失望,但也对二郎神所说的司法程序表示理解。
程序正义虽然不能迅速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却能够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