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修,命中并无子嗣。”
那人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脚,瞬间勃然大怒,摔筷而起,“你这个老牛鼻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铺子里的食客却相互挤眉弄眼,看向那人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与幸灾乐祸。
连一个替他说话的都没有,这人缘是有多差呀?
江停云走到风道长身边,笑着邀请道:“道长若是不嫌弃,就和我搭个座如何?”
“不嫌弃,不嫌弃。”风道长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意有所指地说,“你都不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
看来,一顿饭能吃三十两银子这种事,就连他自己都不觉得理所当然。
“怎么会呢?道长请。”江停云冲林动使了个眼色。
林动虽然觉得自家表少爷又要做冤大头了,但他时刻谨记自己仆人的身份,并不会当众让自家主人下不来台。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定十两重的元宝放在了柜台上,“掌柜的,从现在开始,你们后厨做出来的东西,我们这桌全包了,还请掌柜的不要再接待别的客人了。”
掌柜的当时就懵了。
他这铺子开了许多年,还是头一回遭遇这种阵仗。
“这位爷……用……用……用不了这么多。”他深深看了眼那锭银子,咽着口水艰难地挪开了目光。
他们这种铺子都是小本经营,有时候卖半个月,也赚不了十两银子。
林动笑道:“多余的,就当是打扰您生意的赔偿了。”
说着,他往江停云那边看了一眼,心想:有这位道长在,你这铺子里的厨子做的速度,只怕还赶不上人家吃的呢。
却说江停云把风道长拉到了他那一桌,两人直接无视了先前那人。
那人本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又被人当众落了面子,如何能忍?
他立刻踹开凳子,大步走了过来,指着江停云骂骂咧咧,“这是哪里来的黄毛小子?耽误大爷算命。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条街上谁敢对我何某人说半个不字?”
江停云的神色冷了一瞬,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冲那姓何的淡淡一笑,说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是他先对风道长无礼的,哪里还有脸责怪别人对他失礼?
但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他可以对人无礼,别人却不可以对他无礼;他对不起别人就是有心有苦衷,别人对不起他就是十恶不赦。
很显然,何某就是这种人。
他指着江停云就走了过来,蛮横地说:“今天这老牛鼻子若是不帮老子改命,你们俩一个都别想走!”
任何某再如霸道,到底还是有人敢报不平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皱了皱眉,扬声道:“三郎,你又在这里欺压生客,真是把你爹的脸都给丢尽了!”
“谁,谁敢管老子的闲事?”何三郎大怒。
“是我。”那老者却不怕他。
旁边有人低声劝道:“这位老伯,您是外地来的怕是不知道,这何三郎可惹不得呀!”
那老者点头示意,“无妨,老夫还是有些自保手段的。”
作为一个地头蛇,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么胆肥了,何三郎气笑了,猛然然转身,“你这个……这个……黄叔?”
他的气势猛然一滞,就好像是一个吹到极致,却被人突然拿针扎破的皮球。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老东西,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
那老者冷笑道:“是我,你又要做什么?”
何三郎目光闪烁,似乎对这个老者十分忌惮,软头陪笑道:“黄叔,您也知道,小侄家里已经有三个丫头片子了,这不是心急传宗接代嘛。”
那位黄叔皱眉看了他一眼,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积善之家,方有余庆。
你爹生前周济四方,邻里称贤,到了四十岁上才有了你这一点骨血。
若是想保你们何家血脉不绝,你还要向你爹学,不要总是欺行霸市,消磨你爹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功德。”
风道长连连点头,“极是,极是,这才是金玉之言呀!”
在看热闹的间隙里,他已经把江停云先点的八样糕点,全部塞进肚子里了。
“嗨,你这老牛鼻子……”
何三郎本就不忿被那黄叔说教,只是碍于某些事情,不敢公然反抗。
但这老牛鼻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他何爷的事?
他一挽袖子,指着风道长的鼻子就要开骂。
江停云脸色一沉,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经站在了何三郎面前,并且握住了他指人的那根手指。
“这位何爷,拿手指人是很不礼貌的。你先前指我也就罢了,但风道长是长者,你怎能三番四次无礼?”
从他注意到何三郎的时候,就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直觉告诉他,拥有这种气息的不是好人。
但有时候,直觉也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