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贾敏急忙将自家小娇娇抱进怀里,又是亲又是哄的。
但黛玉的小脾气上来了,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够哄好的?
好在这个时候,买东西的人都回来了,江停云赶紧招呼两个小孩来看戏法。
“你们看,这小人儿身上是不是有一道血痕?”他把那纸人举了起来。
黛玉和长生都踮着脚尖去看,贾敏个子高,江停云有有意照顾,虽然坐着倒也不必失了仪态。
“是有一道血痕。”黛玉点了点头,长生却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往后倾。
江停云一眼瞥见,知晓这是因为过去的伤害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不由叹了一声,食指蘸料白矾水在那血痕上一抹,不多时血痕就消失不见了。
“长生你看,这都是假的,是变的把戏,不是真血。”他特意把那纸人送到了长生面前。
长生却还有些惊疑不定,在黛玉的鼓励下,伸出颤巍巍的小手,摸了摸那血痕消失的地方,然后迅速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他自然不会嗅到血腥气,那纸上只有白帆的气味。
“假……假的?”
“对,假的。”江停云让荷景拿了一根剔牙用的木签子,放进了长生手里,“来,这个是碱水,你用签子蘸了,在这个小人儿上划一下。”
长生依言照做,果然划出了一道血红的痕迹。
“哇,好神奇!”黛玉惊叹不已,长生却吓得丢下竹签连连后退。
江停云顿时就醒悟,自己的行为太过激进了,恐怕长生一时半会是接受不来的。
眼见黛玉已经捡起竹签,蘸着碱水在纸人上乱画起来,他便走到长生面前,将这孩子抱了起来。
“别怕,没人能伤你了。”他在长生耳边温柔又坚定地说。
长生原本僵硬的身子,在他温暖炽热的怀抱里逐渐柔软,忽然猛地抱住他的脖颈,将一张吓白的小脸埋了进去。
他认得这个味道,记得这个哥哥。是这个哥哥把他从怪物变回了正常人,让身边的人不再恐惧或厌恶他。
来到林家之后,虽然林家三口都对他极好,林家的仆人碍于主人的态度,不敢明目张胆地鄙薄嘲笑于他。
但人若是想要表达对另一个人的厌恶,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言语的加持。
一个眼神,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就可以击碎另一个人的自尊。
更何况,长生自幼不幸,深陷魔窟,对于人的情绪更是敏感至极。
仆人们欺他年幼,说话还不伶俐,神情动作间的嘲笑、鄙夷甚至是厌恶更是毫不掩饰,只是在主子们面前收敛得干净,才一时没有闹出来事故。
长生早就学会了自己舔舐伤口,因为哭闹只会换来更狠毒的惩罚。
幸好他本性纯良,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也不曾移了性情,只是对这世间难得的善意更加珍惜了。
江停云温和地安抚他,忽然觉得颈窝一热,便知道长生这是哭了。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连拍抚他背的频率都没有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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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几口跟着江停云,用科学破除封建迷信,寄宿在扬州城外玉泉寺的一僧一道立心生感应,只觉得心悸气短。
“道兄,贫僧总觉得要坏事。”
“巧了,贫道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让他们忌惮万分的江停云。
癞头和尚蹙眉道:“此子也不知是哪里修成的神通,只要离得稍近一些,贫僧就会法力全失,任人宰割。”
“贫道也是。”跛足道人也露出苦恼之色。
两人相视苦笑,跛足道人道:“只怕,这件事还要请仙子出手了。”
原本他们怕警幻仙子责备他们办事不力,并不准备求助。
只是如今,他们明显察觉到,林家的命运已经偏离轨迹甚远。除非他们有本事拨乱反正,不然早晚要被警幻仙子察觉。
与其等警幻仙子先察觉了降罪,不如他们前去诉苦,让警幻仙子来接这个硬茬子。
“道友说得是,咱们这就去太虚幻境一行?”
“大师请。”
“道友请。”
一阵黑雾涌起,很快就弥漫了整个禅房,等黑雾散去,禅房里哪还有一等一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