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点点桃花含苞待放,端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湖里的冰早就化了,学校里散养的大白鹅领着刚孵出来的毛茸茸的鹅子们在湖边溜达,大白鹅率先跳出水中,可鹅子们却嫌水冷,在岸边哼哼唧唧地不肯下水。
大白鹅没那么好的耐心,长脖子一甩,就把那群小鹅们全都赶下了湖。小鹅们被冻得嘎嘎乱叫,声音稚嫩,听上去真像是一群小朋友在细声细气的讲话。
除了鹅以外,湖里还有从隔壁老园子飞来的鸳鸯,在澄清的湖里泛波。湖畔每隔几米就有观景石椅,现在天气热了,石椅上也长出了一对对的小情侣,腻味的不得了。
和这些年轻小情侣相比,站在湖畔的那名陌生男人,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不论是他身上的大衣还是腕间的表,即使认不出牌子,也能让人一眼察觉出价格不菲;更别提他的气质卓然,一看就是常年居于上位,绝对不可能是学校里的师生。
姜乐忱赶到湖边时,一眼就认出了顾禹哲。
即使他背对着他站在湖畔,但顾禹哲就像是混入了野鸳鸯群的黑天鹅,根本不可能被忽略。
“老板,”小姜脆生生喊他,“久等啦。”
顾禹哲转过了身。
今天他居然没有戴眼镜,头发也没像往常一样用发油仔细打理过。他的头发在春风的吹拂下自然垂落,让他看上去比往日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姜乐忱,问:“……你在学校,就这么不注重形象的吗?”
“怎么了?”姜乐忱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问题吧。”
运动鞋,运动裤,帽衫,棉服,学校里十个男生有九个都这么穿。
顾禹哲抬手指向小姜的右手:“那你手里提着什么?”
姜乐忱这才意识到,他手里还提着东西呢!——那是一只印着花开富贵的红色暖水壶,他刚才下楼时,本想把水壶留到一楼热水房,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提热水上楼。结果不知怎么忘了这档子事,居然就一路提着热水壶来找地主老爷了!
姜乐忱:“啊这……”
顾禹哲:“你慢慢想理由,我也想听听你还能怎么编。”
姜乐忱:“……”他把水壶换了一只手提,“这不是出门的时候太忙了吗。谁让大老爷非要搞这种突然袭击,我在宿舍里待得好好的,被你一个电话叫起来,我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我就忘了把水壶放下了。”
顾禹哲挑眉:“小长工,我千里迢迢给你送合同,还是我的错了?”
“没关系,”姜乐忱大度地说,“虽然是你的错,但是我原谅老爷你了。”
顾禹哲:“…………”
合同是提前打印好的,一式三份,都需要姜乐忱亲笔签字。顾禹哲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合同,让姜乐忱过目。
姜乐忱提着暖水壶不方便看合同,干脆把暖水壶递给顾禹哲。
顾禹哲看看水壶,再看看他:“……你让我帮你拿水壶?”
“对啊,这地面那么脏,总不能把水壶放在地上吧。”姜乐忱把水壶硬塞到顾老板手里,换回了那份合同。
合同足有十几页,姜乐忱跳过那些复杂的条款,直奔重点。
录制时间……播出时间……
“‘综艺预计Q2季度上线,每周播出一期,预计播出十二期。’……Q2季度不就是四月份吗??这么仓促??”姜乐忱读出这句之后,不可思议的反问,“下周就开始录制,后期剪辑赶得上节目播出吗?”
“不这么着急就来不及了。”顾禹哲没有隐瞒,把自己通过其他渠道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姜乐忱,“这个节目其实去年就开始招商了,年底就完成了所有嘉宾的合约。但原定的五位嘉宾之一,前两天突然跳车,退出录制。节目组急的没办法,刚好那位梅编导想起了你,就把你报上去了。”
姜乐忱耳朵立刻支起来:“有八卦?哪个嘉宾跳车了?为什么跳车啊,有项目撞车了?”
“确实是撞车了,但不是项目。”
“?”
顾禹哲说了一个名字:“就是那个谁谁谁,上周他的经纪公司告诉节目组,艺人在家里换灯泡的时候不小心被碎玻璃划破了额头、眼睛、山根、鼻头、颧骨和下巴,要去医院做修复手术,需要静养一个月,过几天就会发官方公告了。”
“什么牌子的灯泡啊,碎得这么彻底,直接在他脸上打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姜乐忱大受震撼,“现在艺人整容,都把理由编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顾禹哲说的那位艺人,姜乐忱有所耳闻。
那位艺人也是以爱豆身份出道,刚出道时确实俊朗帅气,但随着年龄增长,他的脸部轮廓越来越崎岖。
雄性猫咪发腮是喜事,雄性-爱豆发腮那就是丧事。
姜乐忱去年带着hotboys参加一场站台活动,遇到了对方,差点没认出来。
对方主动向他打招呼,和他寒暄尬聊。
姜乐忱憋得shi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