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习惯了,不会去留意什么了。
这样一个看上去过于粗糙的女人,推车上却摞了满满的一车瓷器。
初挽和刀鹤兮下了车,走到那女人身边。
那女人终于意识到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初挽和刀鹤兮。
这两位的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刀鹤兮的视线落在她的小推车上,推车上绑了大概十几件瓷器,隔着破麻袋,只看到边角,不过任凭如此,在那湿漉破败的毛毡布和麻袋下,刀鹤兮也看到了初挽提起的那抹绿。
颜色深翠,比寻常豆绿釉的颜色还深,如同鹦鹉羽毛一般青翠碧绿。
只凭这个色,就已经不是凡品。
他眸中流露出惊艳之色,一时看向那女人,问道:“这瓷,是卖的吗?”
女人忐忑地停下脚步,愣了一会,才微点头。
初挽道:“我们可以看看吗?”
女人终于反应过来,她忙点头,之后放稳了推车,用衣角擦了擦手,掀开毡布一角:“你们要看看?我都绑着呢,不然我解开好了,解开给你们看。”
显然这女人急于兜售她的瓷器,对于凭空落下的两位客人受宠若惊。
初挽安抚道:“你打开吧,不过小心点,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女人连连点头,解开了捆绑的绳子,小心揭开毛毡布,将那瓷器小心地摆在路边。
之后她有些不安地看向初挽和刀鹤兮:“两位同志,你们看这个行吗?”
初挽静默地看着那瓷器,有一件赫然正是鹦哥绿,颜色通透娇艳,如今已经很少见到这么地道的色了。
她又看向另一件,那是一件仿明甜白釉龙凤青花红彩祭高足杯,釉色腻如脂。
她拿起来,对着那雨后的阳光看,却见胎体薄到几乎透明,能够照见光影。
这自然是罕见的精品了。
刀鹤兮也在看,他仔细地审视着瓷器,看了专注。
两个人看了太久,以至于旁边女人越发忐忑起来,她搓着手,有些无助地看着初挽,不过也不敢说什么。
良久后,初挽和刀鹤兮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样精美的瓷器自然不可多得,烧制出这款瓷器的人必定是隐世的高手。
初挽便对那女人道:“这些,你开个价吧,我们都要了。”
女人:“啊?都,都要?”
初挽:“对。”
女人受宠若惊:“那,那我给你们便宜吧!”
她开的价并不高,那件鹦哥绿四百块,甜白釉则是三百块,还有其它一些件,林林总总的,大概五千左右。
她说这价码的时候,显然很没底气,连忙找补解释道:“这个价已经很便宜了,我们这是柴烧窑做出来的,花费就比一般的好,但我们的也好看啊,颜色好,也活泛!”
Maddock已经道:“这些我们都买了,我马上给你开钱。”
女人惊喜不已:“啊?行行行!”
很快,Maddock给女人结清了帐,初挽也趁机问了女人问题。
女人叫彭秀红,男人早早没了,之前带着儿子跟着公公过,前几年公公也没了,不过她儿子已经上初中,大了,她也就没再结婚,就这么守着儿子过。
初挽便问她这瓷器哪儿来的:“自己做的,我自己做的!”
初挽意外,刀鹤兮显然也没想到:“你自己做的?”
彭秀红点头:“嗯。”
初挽无法疑惑,当即细问,这才知道,她家公公以前是做瓷的,她结婚后就跟着公公在窑上干,学了公公的手艺。
初挽又细问了一番,知道那公公叫张育新。
她便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篇报道,关于最后一个手艺人倒下的故事。
她记得这个故事,印象深刻。
当下也没多说什么,便留了那女人的联系方式。
等离开后,刀鹤兮才侧首,问初挽:“你怎么想的?”
初挽:“我喜欢她的手艺。”
刀鹤兮顿了顿,之后道:“好。”
他并没有多余问什么,便天然明白她的意思。
当下他吩咐Maddocks道:“今天的那个窑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