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亲戚朋友周围村的顺便收了。
初挽看了一圈,好东西真不少,清末的粉彩大瓶,超不过十五块钱,明朝的也就勉强几十块,周围前来淘东西的,已经不少陆续下手了,不过初挽一直没下手。
她有了这石墩子的教训,再也不敢给自己找麻烦,那康熙青花山水将军罐再好,也不好带,一时半会卖不出去,砸手里,还得带回去永陵村,说不得回头落到谁家里,自己根本保不住。
所以要收藏,就得收藏小件,收藏玉器,以小博大。
这么溜达着,就见那边有个卖家,正从尿素袋子里往外面掏东西,那尿素袋子脏兮兮的,卖家一手的化肥末子。
他正往外掏两个陶猴,还有几个大银元叮叮当当往外掉,尿素袋子里哗啦啦响。
初挽听着那声响,觉得带着一点点脆,这种声音她耳熟。
她便很不经意地问:“老乡,你这袋子里还有什么?”
那农民一听,随口说:“线轴子!”
初挽:“线轴子,就纺车上用的那个?”
农民见她感兴趣,就掏出来了,随手放那儿给初挽看。
这时候天也就是刚擦亮,初挽拿在了手里仔细对着光看,却见是一个玉壁,上面还残留着农村自己纺出的棉线,她将棉线拨拉到一边,摸了摸,玉壁上带着雕纹,有面容奇异的凤首,羽翅飘逸,玉质坚硬致密。
凭感觉,她知道这是汉代的白玉,应该是瑞玉,汉代贵族佩戴在腰际来象征身份的。
她便问:“这线轴子多钱?”
农民随便看了一眼,伸出两根手指头。
初挽挑眉,心想这什么意思,二十块还是二百?
二百的话,其实倒是也能买,不至于赔钱,不过她肯定不舍得,那不是把手头钱都给砸进去了吗?
但是二十块的话,就有点便宜了,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玉了,汉代白玉,哪怕是现在,在市场上也能卖个不错价格。
可眼前这农民,一看就不是卖自家东西,应该是铲子,估计几块钱在农村收了货来城里卖的,这种都是机灵鬼,万一她直接按照二百还价,人家一看这情况,这买卖今天就别想成了。
那农民看初挽犹犹豫豫的,便道:“这还有几个呢,你要不?”
说着,又掏出来两个,初挽一看,也是差不多的样式,不过上面花纹不同。
她也就随口道:“这三个多钱,你直说吧。”
农民:“咱也不说闲话,三个五十块,要你就拿走!”
这么说着,旁边有几个客人,也都在往这边看,初挽见此,用身体微挡住那边的视线,道:“大哥,四十块吧。”
当下她便干脆掏出来四张大团结,对着那人晃了晃:“可以不?”
这也算是郊区古玩市场淘货的一招,拿出钱来一亮,对方本来不想卖的,但是看到白花花的大团结,便心动了。
果然,那农民一见,眼睛都发光:“行,成交!”
于是初挽将那四十块给了农民,用旧报纸包住了那三块玉,揣进了棉袄里,麻溜儿走了。
等走到僻静地儿,她拿出来,擦了擦上面的化肥末子,却见那玉质柔腻,雕琢精致,这是上等汉白玉了,倒是勉强值得自己收藏起来。
她得了这个,心满意足,也不图其它了,就随便逛了逛,便见到一件三色和田玉双獾小雕件。
“獾”是取“欢”的意思,双欢,有百年双欢的寓意,可以送给结婚的年轻人。
关键眼下这个雕件油脂肥厚,包浆均匀,雕刻得格外好,用的圆雕镂空透雕技法,两只獾首尾相对,肢尾相联,追逐嬉戏灵动。
初挽摩挲了一番,喜欢得很,不过自己留着也没用,结婚不结婚都另说呢,她想着,便干脆送给陆守俨吧。
他给自己十块钱,自己自然要还这个人情,她还给他钱,他肯定不要的,干脆送他一件礼物,反正他年纪大了估计很快就结婚了。
讨价还价一番后,又用了一个笔洗做添头,最后两件一共花了二十五块。
她盘算着,这个笔洗可以送给陆老爷子。
虽然太爷爷说要什么随便找陆老爷子,不要客气,但她其实没这么厚脸皮。
拿着这些,她径自赶过去陆家了。
陆老爷子家住在南锣鼓巷里的雨儿胡同,是一套非常齐整的四合院,据说这房子以前是清朝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宅子,建造得倒是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