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是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人,他长得格外漂亮,挺直的鼻梁和紧闭的双唇线条锋利,容貌堪称一等一的绝色,连带着握剑的手也美到令人目眩神迷,然而他此时却双眼紧闭,冷而艳的脸上蒙着一层浓重的青,仿佛是死了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看得纪秋檀登时一阵心惊肉跳:“师琅玉?!”
他快步跑去,离对方越近就感觉空气越是阴寒,再伸手用力抓住对方的手……
果然,凉的像冰。
纪秋檀心一沉,快速摸了摸他颈侧和手腕,但对方脉搏微弱的好似感受不到,竟像是真的被冻住了一般,弄得纪秋檀越发心慌意乱。
“你怎么了?醒醒!喂!”他捧着对方的脸,“这里是幻境还是我又做噩梦了??”
“……”
无人应答,无人回复。
破庙中只有他们二人。
眼看着喊是喊不醒他了,纪秋檀俯身贴在他心口,听着那微弱的心跳,再看旁边甚至连点火的东西都没有,他最终还是牙一咬,管不得这到底是梦还是幻境,三两下便扯开衣带,紧紧地抱了上去。
“呼——”
他半跪着,暖烘烘的胸膛一下子仿佛贴上了一块冰,冻得他后脑头皮都是一炸。
但几息过后,他看见师琅玉面上青灰迅速消退,那张脸又重新变成了他看惯的模样,只是还略带些苍白,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试探着喊了几声:“师琅玉?玉玉?小玉??”
“……”
胸口突然一痒。
怀中人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皮肤,但从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眼睛动了,却看不到那双眼。
下一秒,左边突然当啷一声。
怀中人骤然松开了握剑的手,宝剑没了支撑,便就这样直直倒下去,砸在地上。
纪秋檀刚是一喜,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的双臂便骤然缠上了他的腰,反抱着他,更加用力。
“你终于回来了……”
“……”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嘶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似的,听得纪秋檀后方脊背猛地一阵麻痒,那种触电一般的感觉迅速便冲上天灵盖,弄得他下意识就想松手。
然而怀中人却好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双臂勒得更紧,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好冷……”
纪秋檀松开的手瞬间犹豫了。
师琅玉说话的时候喷吐出的呼吸都是凉的冻人,普通体寒不至于这样子吧?这种都已经不是正常活人能碰到的情况了……
沉默几秒后,纪秋檀到底还是又把手重新给放了回去,轻轻落在对方的后脑处,面上却是闪过一抹苦涩的笑——
他目前人还在血河谷,封印被打破之间是绝对没有机会出来的,所以果然,他潜意识里仍旧还是担心师琅玉的这个毛病会不会越发严重,才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样一个场景里来。
“好冷。”师琅玉仍旧低声呢喃。
纪秋檀另一条腿慢慢放下,跪坐在他面前,揽住了他的后背轻拍几下:“没事没事,很快就不冷了。”
“……”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的寒意才终于是彻底褪去,纪秋檀抬手,用右手手背碰了碰怀中人的脸颊,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重新恢复了正常,不再像是被冰冻了一般那么僵硬,眉眼这才一点点柔和下去。
“最近还好吗?”他低头去问。
“不好。”师琅玉轻声答。
“为什么不好。”他没话找话。
但这次,师琅玉却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之后,他抬头。
微凉的脸颊离开纪秋檀的胸口,他便顺势又往下坐了坐,视线渐渐和对方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遇到危险了。”师琅玉问。
“算,也不算。”纪秋檀抿了抿唇,“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师琅玉面色不变:“在什么地方?”
“一个很远的地方。”纪秋檀笑了笑,复又叹气,“血河谷,你有听说过吗?跟你讲,我现在倒大霉了我,在里头待了好长时间都出不来,要不是修士可以辟谷,恐怕这会儿我已经被饿没半条命了……”
在别人面前,他很少这样抱怨,但在师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