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暃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 看着她满眼的星星，不忍让她失望。
何况……他此时此刻，确实也很想打这通视频。
毕竟, 十年了。
整整十年, 这是他第一次，从施宁口中听说她有近期回燕京的打算。
刚开始那几年，他几乎每一天都盼着妈妈可以回家。
然而，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他从一个八岁的小男孩, 等待到步入青春期，再长成一个成年男人。
施宁都从未回来。
陆暃甚至也不知道, 这次会不会再变卦。
……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无比期待。
陆暃在摁下视频通话键之前, 却给自己和呦呦都分别戴上了一只蓝牙耳机。
从摄像头的角度, 也是无法拍摄到他手机里的视频画面的。
嘟, 嘟，嘟。
响了三声, 施宁接起视频, 看起来有些意外。
“小暃, 你和呦呦……不是在录节目么？”
陆暃下意识看了下施宁身后的环境, 应该是在她的办公室里。
他略微点头，语气平淡：“呦呦说想妈妈了。”
呦呦一见到视频对面的妈妈小鼻子就酸了。
因为妈妈……有点不一样了。
比从前瘦了很多很多, 眼神也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很美, 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
这对于每天都缠着妈妈黏着妈妈的呦呦来说，这一切的变化, 对她来说太明显了。
但是无论妈妈怎么变, 呦呦都坚信妈妈还是原来的妈妈。
是她最最最爱的妈妈。
“妈妈！”
小团子知道自己和哥哥还在录制节目, 也知道有直播镜头，她心里也隐隐明白自己穿越的身份应该是不能够随意在大众面前暴露的。
但她真的控制不住那股情绪，思念和担心像是快要决堤——
她伸长小胳膊，用胖乎乎的小手试图去抚摸手机画面里的妈妈的脸。
“妈妈……呦呦好想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施宁大脑有些发懵。
小女孩软软的，用她甜甜的嗓音，亲切地叫她妈妈。
还用一种特别依恋的眼神看着她。
这对于从未拥有过女儿的施宁来说，是一种，近乎奇异的体验。
虽然上次在视频中呦呦也出现过，但只是一闪而过，小暃就将视频挂掉了。
施宁盯着屏幕里那个圆圆小脸、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团子，看了好久好久。
良久，她才试探着出声，“呦、呦呦？”
施宁叫出这个对她来说还稍显陌生的名字，心率起伏不定，很是紧张。
而对面的呦呦眼睛都红了。
妈妈又是用这种眼神看她……虽然和上次相比，有了一点点不同。
但总归还是一种陌生的，探究的眼神。
她吸了吸酸酸的小鼻子，在心里教自己要坚强。
“妈妈，呦呦可想你啦，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小团子强忍着难过，脸上还挂着笑。
陆暃自从见到DNA鉴定报告，他便尝试着去代入呦呦的处境。
他逐渐已经越来越能够理解她了，因为……
他们本质上，都是被妈妈忘记的小孩。
他现在已经能够理解呦呦的委屈了。
陆暃心里也很柔软，胸腔左侧隐隐闷痛，他甚至有些害怕施宁会无意间说出一些伤到呦呦的话。
但他的担心是多虑的，对面的施宁很温柔，她微微笑着对呦呦说：“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呦呦跟哥哥录完真人秀，应该就能见到妈妈了。”
天真的小团子当即便破涕为笑，肉乎乎的小手拍得啪啪响：“好耶好耶，妈妈要回家咯！呦呦好开心呀~ヾ(??▽?)ノ”
呦呦激动地原地转了个圈圈。
陆暃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在观众面前，更不想在施宁和呦呦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有多么巨大的起伏。
他语气克制而冷静：“好，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