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这样手笔,敢明目张胆放出“国泰民安”,他都不用人查,就知道是谢嘉仪。
鹿,星辰,国泰民安。
他扣紧了手中青玉扳指,漠然地看着最后的璀璨落幕。
宫灯下太子的容颜俊美,却也愈来愈冷。
东宫里本来正值节日,又遇这样轰动满城烟火盛事的宫人,难免浮动起细碎的欢喜和低语,但不知道从谁开始,闭了嘴,于是一个接一个都紧紧闭上了嘴,再不敢冲着烟火绽放的天边指指点点。
于是众人几乎是在一种厚重而压抑的沉默中看完这场盛大的烟火。一直到最后烟火落幕,也没人敢动,因为太子始终单手负在身后,看着烟火消失的那片天空。
那片天,此时黑沉沉的,随着风起,让东宫的宫人都不觉缩了缩脖子,夜愈发凉了。
别人不明白,但鸣佩多聪明有心的人,几乎是看到一半就明白过来这是谢嘉仪为那个什么陆公子准备的一场烟花。
她几乎是不屑的,被纵容娇宠的郡主,连选择都透着恣意和荒唐。
张瑾瑜怀里抱着太子殿下的披风,但眼前人周身的冷峻却让她走到一半停了脚步,没再上前。她一样看着远处烟花沉寂后暗沉沉的天,昂着头,抱紧了怀中的披风。她没有郡主的好命,可是她要走的却是通天的路,而终有一日那个骄傲的郡主也只能跪倒在她的脚边。
就是个解元,能顶什么用,再厉害也注定是臣子,是跪在殿下脚边的奴才。
而她会成为主子。
到那一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害,都该有个交代。没有人能够肆无忌惮伤害别人,却不用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坤仪郡主,也不能。
站在夜风中的两个人,一人眼中是无边的黑暗,一人低垂的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野望。
他们身后是那棵由太子亲手照管的树,已经是秋,却依然绿色飒飒作响。那叶子绿得近乎诡异,犹如燃烧的黑暗,犹如燃烧的野望。
很快就被张瑾瑜找到了破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