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现在变成了除了亚兰德斯这种能力的人之外都无法抵达的“绝境”。
松田阵平他们尝试了许久, 都无法再进入被炸弹炸的摇摇欲坠的大楼。
现在的情况和青鸟狩的那时完全不同,哪怕知晓一切近在咫尺,也还是有着无法挽回的东西。
楼上的杂物不断往下坠落, 两个警察不得不承担起眼前的责任,带着新一和樱原绫音离开了这里。
警视厅有在调动直升飞机, 可是看着这个状况, 来得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亚兰德斯如同闪电般打晕了佐佐木英治, 从他手里接过两个孩子。
两个几乎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正在哇哇大哭,亚兰不会哄, 只能结结巴巴道:“别、别哭, 我会保护你……们的……真的!”
这个说辞说他只比两个孩子大几岁也有人信。
他忽然感觉有点儿头晕,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是刺穿了左胸口的伤口撕裂重新渗血,可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盯着自己的衣服仔细找了找,发现是腹部还有一个贯穿伤。
没有痛觉的亚兰德斯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不会死的。”像是为了鼓起信心,他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还得去见他……”
天空分明还是湛蓝的, 有鸟儿挥舞着翅膀, 惊慌失措的从游乐场附近离开, 恰好路过了大楼天台上能看到的地方。
【杀我, 狩死的时候看不到青鸟,这里能看见了可是亚兰……也没有在太阳下飞翔过,狩不管过去如何, 至少还拥有过八年的光明】
【别刀了呜呜呜别自刀啊!】
【亚兰全部的信念都是去见先生, 制作组你要是不让他们好好见面我真的要寄刀片了!】
亚兰德斯毫不客气的用脚将佐佐木英治从边缘上踹到了天台中间。
他从自己跳进来的地方看了看, 楼梯几乎已经全都消失了,尝试着搬起一面墙扔过去,可是墙壁也碎了。
外面也在开始着火,靠着这副重伤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带着两个孩子逃出去。
“哈,哈哈哈……”佐佐木英治伤成那个样子,可是他居然还在笑,“你赢了我,但是你也会输!”
“轰!!!”
爆.炸声再次在楼内响起,这栋大楼摇摇欲坠,忽视掉浓烟往下看,就连警方的人都不得不暂时远离了这里。
孩童的哭声愈演愈烈,亚兰德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是记忆从人格完全被打碎重塑之后开始算,亚兰德斯似乎也还没有成年。
白发青年眨眨眼睛,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弹幕的观众们终于看到了那段属于亚兰德斯过去的回忆。
那场实验失败了,本来就存活不多的实验体被汇聚到一起,那些人朝着他们举起了枪。
“赶快处理掉他们,这一群严格来说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太渗人了,要是被那些外面的人发现我们会上法庭的,”下令的人抱怨着,“可恶,支持实验的长官怎么会突然下台啊。”
“还不是前些年擂钵街大爆.炸吸引了太多目光,那边压制不住了……”
就在一言一语中,生命被定下了生死。
旁边同伴的血迸溅到脸上时,只有编号的白发少年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是他的第一次觉醒。
理性完全泯灭的杀人机器不知道活着是什么,却下意识的想要活下去,于是他违背了被实验设定的本能,袭击了最后留下来处理他们的所有工作人员。
已经记不清跑了多远,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甚至跑着跑着就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清醒过来就又失去意识,如此反复。
因为是没有自我人格,就连逃跑都不知道该怎么跑。
直到某一次清醒过来,见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他被人抓住,黑色长发的青年像是路过看着他好奇,把他买了下来,看着在那里饿的短暂没有暴走,被绑的结结实实还在呲着一口白牙啃铁笼子的白发少年。
亚兰德斯从一开始牙口和胃口就都很好。
先生用打火机烧断和笼子链接的绳子把他带走了。
一开始他也没觉得先生对他有什么意义,只知道破坏、吃饭、闹腾、破坏……
先生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教会他怎么在世界上以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养一个正常的孩子还好,可是亚兰已经是能跑能跳且破坏力巨大的少年,回忆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乌苏酒是怎么忍耐着那些事情,把一个表现堪称智障且破坏力巨大的少年养的像是个正常人。
并且因为亚兰一开始的独占心理,很长时间都不能接触外人。
教会他吃饭穿衣,告诉他活着的意义。
先生告诉他,如果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那就只需要看着他就好了。
那个打火机从此往后也变成了能让他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