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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叙往事 你该问自己,你的《羿神诀》是……(3 / 4)

,一心修道也不愿被外间俗事所扰。

但若贸然答应武皇,从此便将卷入争端。

望帝既是趋利避害的性情,自要踌躇,甚至反想劝武皇三思,于是起身,想回自己在山间的精舍修书一封。

但武皇便是在此时来到山前。

那一刻,望帝尚想,来得正好,请她入内一叙,清茶一盏,恰合说说此事。

可怎能料想,话才刚讲一半,那与自己同在“四禅”之列的女修,竟然二话不说,劈掌就朝他打来!

望帝自不免又惊又怒,一面应对,一面质问她意欲何为。

然而武皇偏不回答,只一意与他对战,诸般术法连番使来,皆是气象开阔,妙到毫巅。

望帝本不想与她动手,但既有诸般妙法在前,技痒难耐,又怎能忍得住?

初时还记得劝她剑印之事。

打着打着,就浑忘了,眼中只剩下对手的一招一式,酣畅淋漓到连自己都要忘光了。

说到这里时,旧日情景历历浮现在眼前,望帝仿佛还能感觉到当初的头疼:“若我此前曾与她有所交集,只怕当时就已警惕起来,绝不会与她过招三合以上。可那实是我生平第一回见她,全不知她用心险恶,竟然就这样着了道。”

周满颇为意外:“您难道输了?”

望帝那张苍老的脸上,于是流露出一分年轻时的自负,竟指着剑阁两边的墙面道:“青帝白帝都打我不过,墙上这一片龙鳞与旁边这座丹炉,说得好听是他二人赠与我,实则是他们当初打输了不得不给的赌注。便对上武皇,区区几十个回合,老夫难道就要落败?”

周满这下不解了:“那是……”

望帝又叹一声,只道:“她打到一半,突然罢了手。”

周满怔住,紧接着险些没忍住要笑。

说到这份儿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望帝却是无奈,再想今昔种种,更觉世间沧海桑田变幻无端,实难预料,唇边浮出一分苦意,只慢慢道:“我自来生在蜀州,并无显赫出身,从来修行,除却仪仗蜀州这一方山水,便凭‘趋利避害’四字,哪怕后来封禅证道,性情也终究难改。但既一心修道,又哪里能抗拒与武皇这般绝顶大能交手论道的诱惑?一见她停手,通身上下,哪里都不痛快,便问她,胜负未分,何以罢手。她倒好,远远立在对面峰头,但问我一句,剑印之事,帮是不帮……”

周满促狭道:“看来您是帮了。”

只是话说完,却才想起:三百年前,望帝是这样趋利避害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性情,连武皇请他出力铸造剑印,都要精心设计;可三百年后,就在前不久,他却因得知世家水淹泥盘街的祸事,默许他们在明月峡展开一场反击世家的屠戮。

三百年漫漫时光啊,究竟是什么改变了?

她忽感茫然,轻声问:“后来呢?”

望帝道:“我四人合力,铸成六枚剑印,分到各州。又修一座剑阁,将蜀州剑印收藏于此。剑阁落成那一日,她将这枚金铃悬在了檐下,与我约定,三月之后,便在这一座剑顶再战,一决胜负。但在三月期满前三日,我忽然收到传讯,她想与我提前决战。武皇此人,至情至性,想法常有变动,我当时也不以为意。可没料……”

周满心头陡地一跳,不祥的预感已瞬间滋生。

她慢慢道:“武皇陛下,最终没能赴约?”

望帝垂眼,只看着摆在案上的那一局棋,黑白二子交错纵横,正是他昨日与张仪所弈:“她当然没能赴约。我等到那夜子时,但见日月并升于天,玉皇顶上只传来她陨落的消息……”

一代帝主,就此道消!

那没打完的一战,终究永远不能分出胜负。

周满自然知道武皇早已陨落,但此刻亲耳听得望帝说来,依旧感到后脊森寒。自前世起便如一根刺般扎在心中的疑云,终于又冒了出来。她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隐隐发颤:“武皇既传讯要与陛下提前决战,便知她当时无恙。短短不到一日,事前毫无征兆,怎会突然陨落?”

望帝神情幽沉:“据传,当夜玉皇顶上,只有道陵真君王玄难在场。他声称,武皇是在修炼之时,突然走火入魔。”

周满一声冷笑:“已是封禅证道的帝主,道心何其坚固?纵然走火入魔,也绝不至一夕之间便道消陨落!此人鬼话连篇,岂足称信!”

望帝思索着道:“当时我也作此想。事后静思,忆及武皇约我提前一战,总怀疑她是有事要与我商议。我知她与青帝交厚,便想去寻青帝,问个究竟。可谁想,派人四处查探,只听人说,最后一次见他,是在瀛洲海边,从此以后,踪迹杳无。”

周满问:“青帝不见,那白帝对此也全然不知吗?”

望帝道:“或许是知道的,但我去到白帝城时,他已经……”

话到此处,喉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他足足停了好片刻,才轻轻道:“他已经疯了!”

这一刻,周满悚然一惊,只为这轻飘飘的“疯了”二字里,所潜藏的悲凉!

望帝回过头来看着她,声音却归于平静:“在青帝失踪后不久,白帝便渐有入魔之兆。终于有一天,神智大失,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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