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玉山,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这样烫手的山芋,可不是好接的。谁都清楚,与其去招惹殷福和那些个仙门魁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这几个蝼蚁,当做无事发生。
陈玉山抱着死的觉悟,忐忑地等待萧无涯开口。
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最后一搏了。
搏一搏,这位北斗剑圣,是否名副其实,是否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是一位真正的侠义之士。
听完他们的阐述,萧无涯沉默了许久。
良久,他叹出了一口气,扭头对谢归途道:“兰玉,你去拿来纸笔,让他们把这些话都写下来。”
陈玉山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看着那位萧掌门。他身后,其他的“炉
鼎”们也都一个接一个地抬起了头,个个又惊又喜。
惊得是竟然有人愿意替他们出头,喜的是这位北斗剑圣,似乎真的有为他们申冤的能力。
“如你们所言,这事牵扯众多,所牵扯到的人又都在仙门身居高位,”萧无涯向他们承诺道,“所以我会亲自去须弥山,将你们的供词,递交到十尊的手里。”
话音未来,面前的十几位年轻人已经激动到颤抖。
这位北斗剑圣,竟然是一位真正的大侠。
……
数日后。
七大门派的掌门人,除了葛翀之外,都来到了北斗剑派。太阿宫的凌霄子,琉光十二宫的昆仑仙尊,还有那蓬莱仙尊,都赫然在其中。
谢归途和那面色阴沉的蓬莱仙尊,打了个照面,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想来大概是摘星楼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叶凌寒险些丧命,他也差点要跟着陪葬了。
萧无涯把那十几位被卖作“炉鼎”的世家弟子领了出来,带到这些宗主掌门的面前,让他们各自把人给认领回去。
蓬莱仙尊对碧空等几位长老,一向言听计从。他大约是有备而来,其间不断地暗示萧无涯,不如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两位小弟子,的确是我蓬莱叶家的族裔。但他们不愿意吃苦修炼,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蓬莱阁,已经不再是我蓬莱的弟子了。”蓬莱仙尊委婉地说道,言下之意是自己并不愿意出面。
“……那魔族掳掠仙门弟子,充作炉鼎,也是常有的事。他们一次性掠走了十多人,委实可恨,但谁又能证明,这是圣使大人所为?”
“我证明!”随行的叶安歌仗义执言道,“殷福将好好的活人献给魔族,作为炉鼎!不只是我,当时在场的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见着跳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是自己门中的弟子,蓬莱仙尊眼前一黑,险些气的要吐血:“你叫什么名字?师从哪位长老!”
叶安歌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殷绛璃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拨到了自己身后,站了出来:“他说的不错,我也看见了。”
围观的人群中熙熙攘攘,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当时在魔宫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另外几位弟子们,也跟着站了出来,开始大声说话,控诉殷福的所作所为。
“他们说的对!不止如此!那位殷福圣使,竟然还把谢兰玉当成炉鼎,想要送给魔尊!”
“对对对!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
“是殷福自己说的,要送炉鼎给魔尊!”
先前负责驾车的两个圣使,眼看形势不妙,立即“扑通”一声跪地,赶忙道:“我们也不知道那马车里装的都是炉鼎!这些都是殷福大人亲自准备的,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几位掌门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绿了。
他们的族人被当做炉鼎,买来卖去,这几个世家大族的面子上挂不住了。
这时候,天机阁的少阁主殷宿眠
,状似无意地对旁边人问了一句:“……按照须弥山律例,买卖炉鼎者,该当何罪啊?()”
他身边的门徒一唱一和,恭恭敬敬回答道:买卖炉鼎者,轻者剜去灵核、逐出仙门,重者处死……?()_[(()”
“噢,”殷宿眠眯起眼睛,如同一条慵懒的毒蛇,眼神在谢归途脸上扫过,随后开始挨个数数,“一,二,三……买卖炉鼎一十七人,够得上是重罪了吧?”
门徒忙不迭道:“重,很重。”
谢归途察觉到了这位殷少阁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动声色。此刻,他和殷宿眠的利益大致是相同的。
他想要找个由头,让须弥山查一查殷福。而那位殷少阁主,一向与他爷爷势如水火,巴不得砍掉首尊身边的殷福这条左膀右臂。
一番闹剧过后,萧无涯抚手道:“谢兰玉是我萧无涯的爱徒。此事既然牵连到他,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北斗剑派绝不善罢甘休。至于你们各位,就请自便吧。”
其他几位掌门人面面相觑。当着众人的面,此刻他们若是退缩,就显得太不在乎自己门中的弟子了,实在有些下不来台。
一向冷漠的昆仑仙尊,第一个开口道:“既然谁也说不清楚,就直接将此事上表给首尊,让须弥山来查吧。"
“如此甚好。”随即,凌霄子等人也纷纷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