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揍了?”
贺明涔:“嗯。”
“被明澜哥吗?还是你爸爸?”
“贺明澜。”
手铐解开,手终于解放,喻幼知握着手腕活动,轻声问:“那订婚宴呢?”
“取消了。”
喻幼知早已料到,可还是叹了口气。
“……那客人呢?”
“差不多都走了。”
喻幼知苦笑,不禁自问道:“所以我这些日子到底在干什么呢?”
在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了自己的愚蠢行为。
父母去世后,都怪她不够坚强也不够成熟,自怨自艾、自暴自弃,被贺叔叔收养后,非但不感恩,反而还将贺家搅了个天翻地覆。
然后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走了那么多弯路,做了那么多徒劳功,她以为自己的决定都是对的,其实她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也没解决。
无论是她想要查的案子,还是她的感情,全都是一地狼藉。
像她这样的始作俑者,真的活该一事无成。
她吸了吸鼻子,从床上起身。
贺明涔问她:“去哪儿?”
“去给明澜哥道个歉。”
“订婚宴是我破坏的,你道什么歉?”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神色一沉,拽住她:“不准去找他。”
喻幼知被他重新拽跌在了床上,贺明涔桎梏着她的手腕说:“反正订婚已经取消了,你现在怎么也该从我跟贺明澜之间做出个选择了。”
他紧盯着她,眼眸里各种情绪搅成一团,深黑无光仿佛望不到底。
“喻幼知,我不想再因为你发这种疯了,你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得明白。”
“对不起。”她说。
贺明涔沉声:“我他妈要听的不是这个。”
她垂着眼讷讷说:“对不起,如果我不回来就好了。”
“喻幼知!”他重重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面对自己,“你听懂我的话没有?我让你给我痛快,不是让你用对不起来打发我。”
她痛苦地看着他,嘴唇嗡动,正要说话,这时候房门突然被重重叩响。
从门外传来席嘉激动的声音:“明涔!明涔!”
贺明涔没有理会,目光依旧锁着喻幼知要一个答案,然而门外的席嘉没有得到回应,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我查过监控了,喻幼知,你也在里面对不对?贺明澜为了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喝得不省人事,他有贫血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你倒好,躲在里面当乌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喻幼知倏地睁大了眼。
贺明澜喝了很多酒?
来不及想别的,她几乎是立刻起身。
“喻幼知!”
喻幼知匆忙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明澜哥。”
之后,也不管贺明涔在身后怎么叫她,她径直跑到门边重重打开门。
席嘉被她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张口,只听她问:“他在哪里?”
“……楼上。”
喻幼知想也不想就往楼上跑去。
席嘉看着她消失在走廊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站在房门口顿了会儿,才转而进去,关上房门,边朝里面走去边试着喊了声:“明涔?”
贺明涔仰躺在床上,用胳膊挡住了一双眼睛,紧紧绷住下颚没有说话。
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径直地感受到他此刻的狼狈和难过。
席嘉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轻声叫他:“明涔……”
他置若罔闻,只是微微启唇自嘲地说。
“……这就是她的选择。”
席嘉没懂,然而却猜得到他说的她是谁。
她鼻尖一酸,突然骂道:“贺明涔!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骂完她还不解气,又强行拽着他的衣服逼他坐了起来。
“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有哪里好的,值得你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席嘉厉声说,“你花了那么多年去忘掉她,我以为这么久的时间对你来说已经够了,可是她一回来你就又被打回了原形,今天甚至还在你哥的订婚宴上发疯!”
“明明是她先不要你,也是她背叛了你去跟别人订婚,可是你在订婚宴上说的那些话,宁愿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横刀夺爱的混蛋,连一句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