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半点违逆。
这会儿听出叶然不想供出那人的意思,他扯了下唇,眼神黑的骇人,透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无意识的幽邃,嘴里却不咸不淡的说着道:“你跟我说,我不去找他麻烦。”
叶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前方那道人影,见人影摇摇欲坠,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挡在他们回班的必经之路上后,才开了口:“哦,就是我自己猜的。”
“刚才在食堂见你跟人家坐的挺近——”
“哟,”他忽然住了口,挑起唇,“就是这位同学吧?”
……
三班班内嘈杂的声音随风飘来。
他们走过拐角,教室内的灯光被窗户遮挡的斜斜洒落,于走廊上刻映出不规则的形状。
陌生男生站在光影中,脸色苍白,细瘦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缀在腿边,拎着个印有logo的黑色保温袋。
“沈时……”他声音又细又轻,目光一刻也没有落在叶然身上,垂着眼睑,将叶然忽视了个彻底:“你去哪了呀?”
沈时闻声看向他,不由皱起眉,不明白许清舒一个文科班的怎么跑他们理科班来了:“你有事?”
他这话问的不客气。
许清舒却像没听出来,只拎起手边的保温袋,抬起眼睛,苍白病弱的脸上浮着层红,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我记得你晚饭没吃多少,就让我家的司机送了点东西来……”
“是宋记的私房菜,我记得你喜欢吃。”他细声细气的说。
许清舒长相清秀,因为生病,唇色常年显得苍白。
这副病态的模样让很多人敬而远之,偏他自己不知道,高中两年来,不少背后说过他坏话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倒霉。
要么,就是被师长以不团结同学教训,要么,就是放学忽然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久而久之,大家都能猜到点原因,越发的不待见他。
沈时对他这幅病态全然免疫,他只缓慢的垂下眼皮,瞥了眼许清舒抱在怀里的保温袋,情绪莫测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宋记?”
许清舒:“以前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连他吃过的饭菜是什么都能知道?
那股被窥探的厌烦感卷土重来。
沈时膈应的不行,再想到叶然居然怀疑自己和许清舒有染,更是一口气堵在心口,戾气横生。
他眼神沉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就要饶过许清舒进班。
对付许清舒这种人,无视他才是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方式。
果然,许清舒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得厉害,身板不停的颤,围观的同学们心里都在暗暗喊遭,知道他这是又开始扮可怜。
沈时却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进班。
从始至终,他没有对许清舒表现出一丝特别。
直到进班的前一秒,众人眼里冷淡至极的沈时才忽然侧过头,压着眉眼,克制着脾气,不耐烦的催促:“还不进来?”
同学们都是一愣。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了阴影中安静站着的叶然。
许清舒也慢慢停下咳嗽,直起身,黑黢黢的眼睛眨也不眨,同样盯向叶然。
叶然手里抱着一摞明显轻太多的书,都是练习册和试卷。
他听话的应了声:“哦,来了。”
沈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却没动,只无声的等着他。
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唯有许清舒神情一变,眼里缓缓露出些死水般的笑,终于真正意义上的看向叶然。
像要将叶然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刻进脑袋里。
光线如流水般划过叶然的身体。
他从阴影中走出,穿着宽松的校服,头发乌黑、唇红齿白,身姿如抽条的柳枝,嫩的能出水,周身的气质也很独特,是一种如水般、轻柔而缓慢的包容。
即使什么也不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