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日头将升未升。
整条街静悄悄,只有偶尔几声鸡鸣。
楚家武馆离虞家不远,拐过三条街,虞浓跟在虞浚身后,估计了下,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隔了很远,就能听到武馆里传来练拳的一阵吆喝声。
虞浚听到声音,迫不及待加快了脚程。
“姐,武馆有些弟子是外地人,所以会在武馆交一些宿费伙食费,住在外院,他们可刻苦,很早就起来练拳!”一说到拳脚,虞浚眼晴放光,他羡慕道:“我要是能住在武馆里,和他们一起练就好了。”他真的很向往住在武馆里的生活。
住是可以住,但武馆也不是搞慈善的,人家收费,虞家没有余钱,何况家里离这么近,想也只是说说而已,实在没必要浪费钱住在武馆里。
虞浓“嗯”了一声,他这股练武的狂热,虞浓其实不太能体会。
她练瑜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赚生活费而已,但同样是以后糊口混饭吃的工作,虞浚就不同了,他是真的热爱拳脚武功,在虞浓看来,练武简直是除了运动员外,最大的苦差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种喜欢真是要命。
但虞浚累愿意,虞浓觉得可能因为古人能学的东西太少,很多东西不教外人,就算家人也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可想而知,吃饭的手段轻易不露,要想学到点什么,很难很难,所以一旦有机会学到真本事,就会异常的专一,非要练出头不可,带着这样一种执着的精神。
两人顺着武馆的敞开的大门走进去。
武馆是以前一座三进宅院,院墙改建过,院落很大。
这时已经有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前院练习拳脚,大门旁是一排倒座,虞浓看了一眼,应该就是馆里给弟子留宿的地方,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虞浚昨天才过来一下午,就跟几人小孩子混熟了,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见到他跟他打招呼,虞浚早就蠢蠢欲动想冲过去,但他还得送她姐去耳房,所以只能忍下来,有几个正在练功的小孩子好奇地看向虞浓。
虞浓只能感慨一声,古人发育其实也可以,或者说,能练武的根骨都不错,长得都蛮结实。
她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溜了一圈,没有什么威胁的感觉,就移开了视线。
虞浓只是拿麻质渔网一样的围巾盖在了头上,围巾尾巴顺便搭在了一侧肩膀,别人只看到虞浚带着一个身形纤细窈窕的女子,但看不清楚脸,但能看到一漂亮灵动的眼睛。
一瞥一眨间,眼波流转,漫不经心。
有人刻意跟虞浚打招呼,顺带好奇地看着虞浓问:“虞浚,她是谁啊?”
问他别的行,问他姐,虞浚就含含糊糊地说:“是我大姐姐,我带我姐来武馆做工,那你们先练着,我马上来……”因为发生了王虎那样的事,他潜意识也不想让人瞧见他姐姐,瞧见了就会很麻烦。
随后,虞浓跟着虞浚从垂花门,进入了内院。
到底是男孩子,昨天下午一会的工夫,就将整个武馆窜了个遍,还能跟虞浓说一说情况。
“……过了外院的门就到内院了,那里是耳房,正房是楚师住的地方。”
虞浓这一路观察,收拾的非常整洁。
“东厢是楚公子住的……”
楚公子?楚瑜?
虞浓立即看过去,东厢要高一点,门前两根漆柱,漆门微关,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内院比外院大一点,内院还有许多炼体的东西,这些外院都有没有。”
在虞浓来看,各种炼体的东西,其实就是古代版的健身房,她甚至还看到了一种沙包的简易款,有年纪明显比外院大的男弟子在练,拳击手的雏形。
这样的天气,不暖和了,早上还是很冷的,但是基本外院都光着膀子,内院也有光着,也有稍微穿了件内衫遮一遮的。
大概十来个人,虞浚和这些人不太熟,也没人和他打招呼,但知道他是新进来的外院弟子,武馆弟子会统一发放腰牌,上面写着楚,挂在腰上进馆后就没有人询问身份了。
虞浚路过时,眼晴都不眨地盯着,看得眼神发光,什么时候,他才能进入内院,学更高明的拳脚,外院的人都在打基础,只练练简单的腿脚,只有基础练好了才能进内院。
据说外院最少也要半年才行,内院则至少要三年,才能出徒。
进外院要八两银,进内院,则要交三十八两,若没有钱,可以欠着,因为楚馆主不止开着武馆,还有几家药房生意,本地各种气血药材基本都是楚家垄断,也都是楚雄门下弟子在帮忙经营,不仅如此,他还有和镖局合作,很多镖师都出自楚家武馆,没钱的外院弟子想进内院继续学习拳脚,就要做些杂活抵。
像护送药草,走镖啊,看门护院,有一些短期的活就要接了,到时一半的酬劳会被抵成学费。
几乎所有弟子都没有异议,楚馆长不但教了他们拳腿工夫,还给他们提供了谋生赚钱的门路,加入内门,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