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
姜予眠后退两步,准备在旁边预约回学校的车,却见秦衍从副驾驶座下来。没等她好奇会长怎么出现在这,秦舟越又从驾驶座绕了过来。
两兄弟站在一起,姜予眠恍然大悟。
秦舟越、秦衍,同姓且一起来到祁医生的心理咨询室,一定关系匪浅。
“学,学妹?”秦衍也是一愣。
他哥之前还提醒,尽量不要让姜予眠知道他们的关系,结果今天被撞个正着。
姜予眠很聪明,稍微发现苗头,再仔细回想秦衍主动找上门的样子,差不多猜到原因。
咨询室的等候厅暂时变成姜予眠跟秦舟越私聊的场地。
秦舟越承认:“的确是陆宴臣让我们多留意,没有干涉你生活的意思,只是偶尔照看一下。”
“我不需要人照顾。”姜予眠还没从自己被关照大半学期的事情中缓过来,语气略微不善,“他在国外,还要操心国内的我,不嫌麻烦吗?”
最后那声带点质问语气,姜予眠说完意识到不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请你转告他,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谢谢你们。”
秦舟越难以置信,曾经温和可爱的女孩竟变得这么理智又淡漠。
句句礼貌、句句疏离。
他试图理解姜予眠刚才的话:“你是觉得,陆宴臣对你的照顾给你照成了困扰?”
姜予眠微抿唇:“或许是。”
从表面而言,陆宴臣的照看能够帮助她许多,但同时,也困住了她的心。
比如现在,比如刚才,从她知道秦衍的关照是源于陆宴臣开始,她心里乱糟糟的,只能用激烈的情绪来表达抗议。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秦舟越还记得曾经见陆宴臣跟姜予眠走在一起时的模样,小姑娘总是乖乖跟在陆宴臣身旁。包括姜予眠生病住在青山别墅那段时间,他还借此调侃陆宴臣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姜予眠隐瞒道:“一点私人原因。”
“姜予眠,你是觉得他在多管闲事?”
“没。”她当然知道陆宴臣不是多管闲事,更知道陆宴臣是真心实意想帮她。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抗拒。
得到帮助固然好,陆宴臣对她的关怀是出于对“妹妹”的同情和怜悯,她并不想要这份特殊关照。
秦舟越发现,姜予眠在故意回避跟陆宴臣相关的事。
这倒让她更加好奇,究竟什么私人原因把曾经要好的两人变成这样?
“现在小姑娘都这么犟吗?”秦舟越抱臂,轻声叹气,“你不知道,陆宴臣当初多渴望有人能帮他一把。”
姜予眠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问完,她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
秦舟越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看来刚才那对冷漠绝情的话都是口是心非,一提到陆宴臣,她会下意识地关心。
“知道我跟陆宴臣怎么认识的吗?”秦舟越以陆宴臣为饵,引她上钩,“我跟他,也是在这家咨询室遇见的。”
姜予眠一惊:“他跟祁医生?”
秦舟越点头验证她的猜测:“没错,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心理咨询室的来访者。”
陆宴臣也曾是祁医生的病人。
小时候他跟舅舅关系好,经常在下班时间来找舅舅,也就是在这时候,秦舟越认识了经常来看病的陆宴臣。
十几岁的少年独立独行,来到医院的永远是他一个人,形单影只。
姜予眠嘴巴干涩:“他为什么……会生病?”
她从不知道,那样温和强大的陆宴臣,竟也患过心理疾病。
“你应该知道,当年陆爷爷把错误怪罪在他一个人身上,陆家那些旁支见陆老爷子厌恶他,也跟着落井下石。他压力很大,最煎熬的那些年是他一个人扛过来的。”
无人与他分享喜悦,无人替他纾解痛苦。
他只身一人,闯过所有悲喜。
秦舟越还记得那年冬天,景城下了大雪。
景城大部分有头有脸的礼物都被邀请去参加陆老爷子寿宴,八九岁的陆习跟在陆老爷子身边受尽瞩目。
他不喜被约束,悄悄从宴会跑出来,却见陆宴臣坐在被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