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相处的其实也算融洽,为何会……”
谢原神情一凛,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为何会断开呢?
总结来说,是他觉得不合适,若细细掰开,他反而不好描述。
有些事,不能单论彼此对错,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感觉不对。
所以,四年前的上元节,他头一回私下邀约卢芜薇,就是为了与她说清楚。
他归还了所有物件,也保证往后不会再有暧昧牵扯。
卢芜薇当时都懵了,但后来,她什么都没说,一如往常的跟着卢照晋来找他们玩,他以为她想通了,只管自己注意着分寸,就这么揭过。
此事当然被旁人察觉,于是有了无休止的试探和追问。
无奈的是,他心中占有决定性因素的理由,反倒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
他疲于解释,索性三言两语带过。
结果他们又不满足于他三言两语的交代,总想挖出点什么。
于是,他直接不愿解释了。
无论他们是因关心还是好奇,一再追问,只让他觉得烦。
他有责任把自己的私隐感情都剖开展示吗?
若真的了解他,理当清楚他是一旦决定什么便不会犹豫后悔的性子,更别说卢芜薇的事上他并无犹豫煎熬。
直到今日,此刻,面对岁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有责任说清楚的。
因她是他的妻子,处在会因此事受到直接影响的位置,他可以对任何人不置一词,却该给她一个明白的交代。
正当谢原思考要怎么和岁安说明白时,她忽然道:“算了,不讲了。”
谢原抬眼看去,只见她神色柔和,笑容清甜。
“我相信,但凡你有一丝放不下卢娘子,便没有我什么事了。选择去割舍的人和事,必定有自己认定的理由。你娶了我,就是你的选择,是我们之间的结果。今日是你先提,我才顺着你问一问,今日之后,我们都不提了,好不好?”
少女温柔的安抚在谢原心中铺开,恰到好处的嵌在每一点情绪上。
谢原忽然俯身过去,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他勾唇一笑,心中舒展:“好,都不提了。”
……
赴约这日,岁安起身便开始梳妆打扮,甚至连妻礼都顾不上,将谢原丢给来禄伺候。
谢原穿戴好出来,见她还在比对配饰,不由觉得好笑。
往日出门,她可没有这么在意打扮。
他抱手靠在一边安静打量,阿松见状,走过来低声道:“夫人今日要见郎君挚友,说是重视友人,实则也是重视郎君。”
谢原笑了笑,审视阿松片刻。
虽然新婚夜的事他至今记着一比,但她的确是个会做事的。
谢原并不催促岁安,携了卷书在旁安静等待。
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两人照常向孙氏请安拜别,直奔沁园。
马车上,岁安时不时扶一下珠花,或是理一下被压住的裙摆,谢原看破不说破,压着嘴角想,幸而他在旁边,否则都说不好她这是要会友还是相亲。
不过话说回来,瞧她这副积极的模样,所谓的内敛喜静,应当是分场合的。
进一步又想,既然她并非排斥与人相交,那这么些年,她可有过交情深厚的朋友?
北山那么多青年才俊,她是否也对谁动过心,有过一段过去?
谢原自问不是爱胡思乱想的性格,可这一刻,他意外的发现,与岁安走得越近,不了解她的地方反而越多。
倒是他,前前后后竟已说了不少自己过去的事,除了那点隐秘心思,俨然都快兜底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谢原心神内敛,打量岁安。
他对她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今日是休沐日,所以沁园比上次要更热闹,满满都是人。
谢原携岁安入园,报上名号,便有掌事亲自领他们前往,谢原是熟客,又是做东的,掌事不免更细心:“谢大人之前已有贵客先至,正候着大人与夫人。谢大人放心,鄙园已好生招待。”
谢原颔首:“有劳。”
掌事忙道:“谢大人客气。”
行至雅间前,谢原才发现人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