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长短的特殊设备挖了出来。
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
鲜血瞬间从刀口处涌出来,将黑色的裤子浸出比墨更黑的颜色。
旁边的卧底大哥看完全程忍不住挑挑眉,用气声苦中作乐开了句玩笑:“你还挺适合干我这行。”
许绾柚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脸色白了一点。
她抿着嘴快速用风衣衣带死死捆于伤口上方,暂时勉强止住血,然后挪到庾真真旁边,用干净的那只手再次探了探她的颈动脉。
比进来时更微弱了。
之前带许绾柚过来的那人说“暂时死不了”,实际上是只剩一口气了而已。
卧底大哥在被许绾柚问到她这些天的遭遇时,都不忍地垂下眼摇了摇头。
然而他们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能做的。
就只有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绾柚因为失血过度,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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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她突然从黑暗中惊醒,触到庾真真冰凉的指尖,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摇自己,艰难地睁开眼,发现是卧底大哥。
“真真她……醒了。”
许绾柚精力不济,没能听出来对方语气不太对,反而因为这个消息打起了点精神。
她低头朝庾真真看去,只见对方果然正笑着看着自己。
“你来啦!”庾真真摸索着拉住许绾柚的手,惊喜地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许绾柚用了点力气回握住她,“当然不是,感觉到了吗?我都没敢太用力,怕你又哭唧唧说这痛那痛的。”
“乱讲,我才没那么娇气。”庾真真哈哈笑,大约是睡了那么久精神有所恢复,她声音听上去倒比许绾柚还要有力些,“我当然知道不是在做梦啊,因为你总会来救我的嘛!”
她又说:“我们好久没见了都,我一直不敢去看你,我是不是你所有朋友里最差劲的那一个啊?爱慕虚荣,又没脑子,被人当傻子骗……”
“嗯?”许绾柚佯装疑惑地问:“你说的是谁啊?我认识的真真好聪明又好勇敢,偷偷搜集了那么多的证据,把陈干那个死胖子都骗的团团转欸!”
庾真真又笑起来,笑到忍不住咳嗽,咳得双颊一片艳红。
她紧紧抓紧许绾柚的手,没什么条理地东说一句西说一句,仿佛不是身处危机四伏的囚笼里,而是好姐妹躺一个被窝里搞卧谈会。
“等我们出去了,再一起去影视城旁边吃小龙虾吧?这次我舍命陪君子,同意你加香菜。”
“就不能我们俩各点一份吗?”
“你结婚都没告诉我,以前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伴娘吗?”
“婚礼还没办呢,到时别说伴娘,你要做花童也行啊。”
……
“柚柚,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最后还能再见你一面……”
许绾柚一开始还很努力地应着她,但渐渐地就觉得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远,眼皮也像被胶水黏住,怎么都睁不开。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隐约听到庾真真一声叹息——
“好后悔啊,再也没机会继承我爸的警号了……”
许绾柚和司理假结婚的消息爆出后的第三天,广大网友还处于见着这两个名字就条件反射想要骂几句的惯性中时,著名新闻栏目《求真》发出了一则采访视频——
“记者:容女士,我看到你在联系我们的邮件中称,日前网上议论纷纷的“许绾柚霸凌事件”,是一场贼喊捉贼的可笑阴谋,请问你从何得出这个结论呢?
容莺:因为我才是那张照片里真正的受害者,许绾柚手里的烟头最后摁在了墙上,但邹凡音和她那些同伴的,却全部落在我的身上。(展示手臂、脖子、锁骨的疤痕)
记者:所以许绾柚当初其实是见义勇为?
容莺:对,她当时应该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不是同班同学,我那时候又很内向很胆小,在学校也没有存在感。我被邹凡音带人堵在巷子里,她刚好看见。就像那句话说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那样,后来她还带我去找了校领导。
记者: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许绾柚在澄清声明中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呢?
容莺:一开始我也很奇怪,但过后想想,我猜她当年大概是知道了我的遭遇,担心说出来会有人去深究,所以才避而不谈吧。毕竟对于一个女生而言,被人强.奸并致怀孕,是一生都很难走出来的伤害。
记者:我很抱歉……
容莺(摇头):我之所以联系你们,就是因为我想要说出当年的真相,让无辜者不必沉冤,让有罪者罚当其罪。邹凡音在八年前伙同校内外不良人士,长期辱骂、欺凌、殴打我长达十个月,并于当年8月13日,收买周帆、赵立武二人使用药物□□了我。(展示受案回执、报案调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