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红墨水,许扶清的头放低了一些,苍白的指尖很是灵活,语气平淡。
“是吗,那你认为明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垂眸看东西时,睫毛低着,生出的扇型阴影投落在高挺鼻梁两侧。
谢宁跟许扶清面对面,眼神情不自禁地放到那处,“明天是小夫子的生辰,自然而然是个好日子。”
许扶清嫌碍事,拉了一下,素雪千水裙更垂了,堆滞成昙花,她心口颤了颤,朱砂笔落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白玉上方。
白衬得红墨水画成的花儿更艳。
沉默了一会儿,他微微弯起眉眼,若有所思道:“你倒是第一个认为我的生辰是好日子的人。”
怎么会呢?
谢宁从许扶清的记忆里看到过许正卿的一些行为,瞧着应该是真心喜欢他这个儿子的,如此一来,怎会不好好地庆祝他的生辰?
“你猜对一半,我的确是要挑个好日子,不过,明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朱砂笔又回到锁骨,缓慢地描绘着,许扶清笑着又说:“所以不是明天,你不用那么着急,该来的会来的。”
听到不是明天,谢宁总算暂时松口气,都懒得纠正那句‘你不用那么着急’,她才不急,但不跟他一般见识。
明天她的小命还在就成。
可如果不是明天的话,他大半夜拉自己化什么妆?谢宁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一幅画作好了,但红墨水尚未彻底干透,所以许扶清冰凉的长指沿着花儿的边缘抚摸而过,视线又放到铜镜上面,目光温柔地看谢宁。
“可以了,我们现在开始吧。”
他缓缓地敛下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