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箱子转身离开,留下保镖将王德琨带进已经清空的保姆房,一个不会安监控的安全空间,便于他替顾劭承惩戒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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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郁沅绿着脸拒绝了司机想下车避一避,方便他用药的贴心提议。
他将药盒原封不动地放回黑袋里,并将好不容易解开的袋口重新绑了三个死紧死紧的无敌死结,准备等保镖上车就把东西还给他,这他绝不能留下,否则误会这辈子洗不清了!
结果等了半晌,顾劭承竟然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回来了。
司机立即下车去接,一切安置妥当,顾劭承直接让司机开车去机场。
郁沅将痔疮栓掩在身后,一脸错愕:“郑哥不跟咱们一起去琼岛吗?”
顾劭承这会儿脸色尤为难看,但从两人认识开始,顾劭承英俊的面庞就经常氤氲着阴恻恻的黑气。
而且郁沅对这些不敏|感,顾劭承不同程度的黑脸对他来说和女孩子们的口红色号一样难以细分,郁沅现在又自认徜徉在父爱中,自然是有话直说。
顾劭承闻言斜睨他一眼,冷冷开口:“你和郑亮很熟?”
……嗯?
[郑亮不去琼岛]和[我和郑亮很熟]有什么关系?
郁沅用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一转,突然理解了:“原来你们也不熟啊,所以这次不带他。”
他当然是人越少越好,偏这一次他希望在上飞机前能和郑亮碰一面,把药还他解释清楚。
但郑亮如果不同行,他就只能将药带去琼岛……扔肯定是不能扔,他要全须全尾还给郑亮以证清白!
顾劭承被郁沅绕进去了,不久前隐隐作痛的前额猛地袭来一阵针扎似的痛楚,他用力捏按在眉心处没再开口。
重生至今他依旧无法想起与郁沅相关的记忆,只留有个被他欺骗的模糊轮廓。
找人查回的消息也是对方为了换取养母的高额治疗费才会嫁入顾家虚与委蛇,可直觉告诉他绝不止如此。
他不信那些人会放过这样好的一枚棋子,然而疑罪从无,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他不会出手。
但这一次王德琨的反应又让他产生故意演戏的怀疑……他越想越疼,可再疼也无法戳破那一层封闭的隔膜。
顾劭承头痛欲裂,心底戾气四起,抵达起飞大厅下车便走。
郁沅见他丢下自己和大胯,只好有些尴尬地向司机求助:“师傅,您能扶我一把吗?”
司机打算放下行李箱就去扶他,没曾想下一瞬就觉得身侧一阵黑风刮过,再抬头时顾劭承已经利落地抱扶着郁沅下车。
顾劭承原本打算放下人就走,一个黑色小袋子从郁沅上衣口袋掉落,郁沅脸色一变瞬间顾不上胯疼,飞速弯腰捡起重新揣了回去。
顾劭承见状眸色加深,迈出的长腿收回再度扶起郁沅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小心点,我扶你。”
郁沅被痔疮栓搞得有些惊慌,倒也没察觉眼前的危机四伏,软乎乎地道了声谢,就将重心往顾劭承身上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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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顾劭承有秀恩爱约定,郁沅是做好了被误会的准备的。
网上传得再厉害他都觉得没什么,毕竟隔着网络远着呢,顾劭承的恶名在网上传得更离谱。
但他一回忆起和司机解释时,对方看起来一点没信的了然眼神和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郁沅就尬得抓心挠肝快要裂开。
这件事不解决哪怕到了十年后,每一个失眠的午夜他的大脑一定会自动重播,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脑内处刑。
所以郁沅这次的琼岛之行,主线任务是见顾老爷子减掉保姆,支线就是保护好痔疮栓。
郁沅口袋浅,痔疮栓掉出过一次后他就一直用右手堵着口袋。
四个小时的航程始终如此,更让顾劭承深觉有异。
他头疼欲裂,却还没到必须吃药的程度,一般这样的情况他会挺到睡前再吃,借着药劲多睡一些。
头一疼起来,他的大脑就有些不受控制,思绪翻飞间甚至猜忌王家之行就是郁沅配合他们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袋令郁沅看到色变的东西,是追踪器?还是准备安装的微型监控?亦或是插上就能破解他手机程序的病毒载体……
思及此,顾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