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时间还算充裕,洗完应该有服药缓冲的时间。
他正这么想着,浴室的门就“嘭”的一声被人撞开。
脸红的像番茄一样的郁沅,正踉踉跄跄扶着墙往浴室里走,完全不顾淋浴间还站着个他得罪不起的高大裸男。
他实在醉狠了,身上精致昂贵的燕麦色衬衫已经在床上滚成了皱巴巴的破抹布,清醒的时候还知道用巧劲避开右胯的伤,现在迷迷糊糊凭本能走起来完全像僵尸学步。
顾劭承眉心一跳,就看着他一米六一米七地走向马桶,手指胡乱地在腰间摆弄了一阵,腰带、裤扣、拉链纹丝未动。
但在他心里似乎已经做到了,因为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伸手虚握住一把空气支在身前,下巴微微扬起嘴巴一嘟,习惯性吹起开闸泄洪的号角。
顾劭承:“……”
顾劭承顿觉脑袋嗡嗡作响,和郁沅的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直觉告诉他如果放任郁沅尿在裤子里,最后倒霉的可能还会是他。
顾劭承再次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
“乓”的一声,吓得郁沅浑身一抖。
这才迷迷糊糊转头看向淋浴间的方向,眯缝的双眼陡然增大。
顾劭承长眸微眯,还知道怕?看来还没醉成傻子。
下一瞬,郁沅大着舌头喊道:“里怎么偷看白人上厕所!里变|态咩!”
顾劭承:“……”
顾劭承太阳穴被他气得突突疼,压着戾气说道:“你准备尿在裤子里?”
郁沅歪歪头反应了一会,才低头看向自己握着空气的手:“唔……我说今天怎么这么轻呢……”
他又试了试,发现手指越来越多,却没一根能戳到正地方的,郁沅想甩掉眼前的残影,结果身子一晃差点没栽马桶里去。
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郁沅干脆将撑在马桶上的手摸向地面,然后四肢着地,像个大猩猩似的去找顾劭承求助。
顾劭承活了二十几年,也算第一次见到这种仅凭一人就能展示出物种多样性的奇人。
他现在实在没精力和醉鬼多计较,等人扶着玻璃门重新变成直立人后,顾劭承俯身帮他把腰带、裤扣、拉链都一一解开:“内|裤能自己脱?”
郁沅看了看自己的二十几根手指头,坦诚地摇了摇头,期间还因晃动幅度过大发出一声干呕,顾劭承被他这招暗算过,立即加快手上动作将平角裤向下一拽,下一步就要关上玻璃门。
结果郁沅身上软得跟棉花似的,顾劭承一拽短裤,郁沅人也跟着倒了下去,直接跪进了淋浴间。
上方超大的方形花洒,让淋浴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淋漓的水流。
郁沅仰头根本睁不开眼,感受着冷水在脸上扑打,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里这边怎么还下吕呢?”
不等顾劭承反应,郁沅就地一个滑铲钻进顾劭承的跨下,双手抱住他的腿,将自己缩在“大叶片”之下安心避雨。
顾劭承:“……”
因太过震惊,一时间都忘记了头疼,脑中只剩一句:
——这他|妈真不是幻觉?
半小时后,顾劭承总算在耐心耗尽前将裹着浴巾的郁沅拖出了浴室。
他留在车上的备用衣服已经送了过来,但因郁沅死活不肯松手,嘴里一直含含糊糊说着“里不楞丢下我”、“说好秀恩耐”、“不带生气”……被他紧扒了一会儿,顾劭承的腿因为不过血隐隐发麻。
也许是秀恩爱换保姆的指令烙得太深,也许是进入宴会厅后的不安全感让郁沅将唯一熟悉的顾劭承当成救命的浮木,在被酒精激发后,郁沅紧扒的架势完全是顾劭承敢丢下他离开这房间,他就算爬也得跟着他爬过去。
不考虑前情的话,顾劭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重视”,以至于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摆脱这块小年糕上,甚至顾不上犯病的头疼。
半晌后顾劭承躺在床上,郁沅依旧紧扒着他的胳膊,他不久前勉强抽空吃了药,服药后的疲倦感很快袭来……
*
未等慈善晚宴结束,热搜上先炸了。
一则是因为备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