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欢眉头一皱。
蔺泊舟声音里更又在:“要开始闹了。”
“…………”
孟欢的浑身解数被他看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就往他怀里钻,用一种哭丧似的语气开始哀嚎:“夫——君——”
蔺泊舟坐稳在椅子里,看着孟欢扒拉他的衣襟,将衣襟拽开又合拢,合拢又扒开,把蔺泊舟穿得端端正正的衣襟扒拉得凌乱不堪,才说出心里的小九九:“夫君,你带我一起去锦州吧?”
孟欢脑子还是清醒的,跟蔺泊舟这种聪明人说话,藏着掖着不如开门见山,陈述实情,蔺泊舟反而会好得手许多。
蔺泊舟抱着他,摸他瘦下来的腕骨。这里的天不似京城那么热,要凉许多,他的手便顺着袖口往里摸了进去。
“不好,你也明白,危险。”
孟欢:“我知道危险,我担心夫君……想守在你身旁,好些能给你们画画战事图,再不济你每天打仗回来,我给你倒倒热水也好。”孟欢鼓起勇气,实话实话,真实原因也没藏着掖着,“我怕你死在外面。”
“……”
蔺泊舟似乎笑了:“这半句可以不说。”
孟欢着急了:“说真的,我担心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蔺泊舟垂下眼睫,手指顿了一顿。
孟欢对他的拿捏没有错。
蔺泊舟这种跟人玩心眼子长大的,如果想走进他的心,阴损着招法,反而不如直来直去比较能撞进他心里,比如现在孟欢一口一个“害怕”“担心你”“想和你在一起”,蔺泊舟眉头蹙起,就明显有点儿头疼了。
“欢欢。”
孟欢真心实意,咬着牙说:“就是担心你嘛,而且我真的有用,我可以和侦察兵一块儿出门画图,回城了还能照顾你,要是来不及做饭我还能给你煮碗面,不是很好吗?夫君。”
蔺泊舟齿尖轻轻咬了咬唇周,咬的那一块儿皮肤生疼,眼神有点儿散漫地望了望院子里的月色。
孟欢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夫君。”
蔺泊舟唇角微微抿着,好像有一线紧绷在缓慢松开。
孟欢清了下嗓子,做戏的成分非常浓烈,但眼眶里微微泛着光,撒娇还是撒的很欢。
“夫君再不同意,我要不开心啦……”
“夫君,你要是一个人走了,我独守空房,我会一直想你,担心你,想得每天以泪洗面,面黄肌瘦……”
“夫君……”
然后,孟欢的下颌就被轻轻的捏了捏。
蔺泊舟眼下几道阴影,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反正语气寒森森的,像要把什么东西嚼碎一样:“这么想来就来吧。”
说完手伸过来把孟欢打横抱起,快步走进院子里,“哐”的用脚踹上了院子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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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城楼门口,兵马次第排列。
孟欢坐在马匹,现在他非常能适应马匹的颠簸程度了,尖牙当中咬了根画笔,边走边回头遥望身后的城池。
祝东背着包袱,轻声说:“兄弟,跟着你虽然走的是歪门邪道,但我是真发财啊!去战场这种立大功的事居然能让我遇上——”
“……”
孟欢取下笔,刚想说话,前方的王府护卫鹰隼般的眸子立刻扫了过来。
有人在行伍中说话,危及规整的纪律。
不过他刚一瞪眼,一双散漫狭长的眼睛望了过来,蔺泊舟执着马鞭,远远望向了孟欢的地方,似乎注意到他被瞪了,视线又淡淡地落向露狠的兵将眼前。
“……”
孟欢尴尬地舔了下唇,连忙取出自己那份破破烂烂的地图,认真研读。
这支队伍,像是杀人舔过血的,行伍间的气氛沉默又绷紧,但能感觉到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像一支黑色的蚁流,向着锦州进发。
“兴城……”
“塔山……”
“高桥……”
每走过一个地方孟欢便记录下来。这一路,不少道路被焚毁,开辟出了新的道路,也有一些河流截断,开辟了新的河道。他便把地图上的旧处慢慢订正,绘制出新地图,交给兵部职方司的人。
地图非常重要,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