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在惠县操练人手, 叶音他们也没闲着,王氏带着方白他们努力卖点心,顾庭思教导顾朗习武打基础。
叶音操练邵和他们一行人。臭蛋叫苦不迭, 音姑娘怎么这么狠。
反而是有事没事念叨叶音“坏女人”的邵和, 一巴掌拍臭蛋头上:“你懂个屁。”
他低声把惠县被流民屠了的事说了,这事根本压不住。
“现在你们不好好学,遇到流民就等死吧。”
臭蛋缩了缩脖子, 不敢再抱怨了。
另一边太子一行终于抵达淮南,实施赈灾, 流民被安置,每日有人在灾棚施粥。
长长的队伍里,有两个男人交换了眼色,他们身后跟着女人, 孩子。
只是女人孩子的头发虽然蓬乱, 衣裳也破, 身上却没有臭味, 捧着碗的手,指甲干干净净。
终于到他们打粥, 男人忙道:“官爷,我都饿了三天了,你能给我多打点吗?”
新米熬的白粥稠稠的, 里面撒了咸菜碎,十分可口。
士兵给男人打了满满两大勺, 男人还道:“官爷,再打点吧。”
士兵不悦。
男人哽咽道:“我还有受伤的老父老母, 他们不能来排队领粥。”
“官爷, 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士兵只好又给他多打了一勺, 男人这才心满意足,准备离开。
“慢着。”
士兵恭敬道:“卫大人。”
卫濂上下打量着男人,看着男人手里的碗,问士兵:“怎么给他打这么多?”
士兵忙道:“卫大人,这人的父母都残了,排不了队。”
男人点头哈腰:“是是。官爷心善可怜我。”
卫濂直觉哪里不对,待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时,卫濂忽然出手,扒开男人褴褛的外衣,里面竟然是柔软而崭新的棉布。
卫濂怒喝: “抓起来。”
“爹,不要抓我爹。”
一旁的小女孩忽然哭喊,妇人想捂她的嘴已经晚了。
卫濂面色铁青:“一起带走。”
见此状况,人群中有人悄悄退出了队伍。
太子知道此事后大怒:“这群为富不仁的家伙,都现在了还想占便宜。”
卫濂蹙眉:“殿下,现在怎么处理?”
总不能把人杀了。可就这么放过,实在不甘心。
太子沉下脸:“既然他们喜欢当灾民,就如他们所愿。”
卫濂垂首:“是。”
尚存的街道宅子外,一家七口哭声连天,眼睁睁地看着官兵搬走他们的财物。
围观者不解:“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堂堂富绅去跟灾民抢食被逮住了呗。”来人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活该。”
众人大惊,“这么有钱还想难民的口粮呢。”
“可不嘛。”说话的人忽然软了语气:“咱们太子殿下是好人呢。”
堂堂一国储君亲临灾地,亲自守着赈灾粮。听说以前的赈灾粮不但是陈米,大部分还发了霉。
太子智惩无良富绅的事很快传了出去,受灾百姓皆拍手称快。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某些富绅背地里恨的牙痒痒。
洪水冲垮了堤坝,需要修复,下游堆积的淤泥也需要及时清理,还要挖沟渠排水,加强巡逻,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在灾民中生事。
事情一件接一件,太子每日只睡得两个时辰。
等到眼前的问题解决了,还要安排灾民以后的生活。土地重新丈量分配,建造房屋,登录户籍等等。
太子捏了捏鼻梁,疲惫的呼出口气。
但愿有他镇着,底下的官员士绅能老实点儿,别给他添乱。
然而事与愿违。
当太子想要人修筑堤坝时,底下官员居然说没人了,把太子都气笑了。
这是想拿捏他?手段实在低级。
太子发了一通火,官员重新召集人,只是这次修筑河坝的木桩却是外强中干的腐料。拿着买上等材料的钱,却给他最下下等的货。
真把他当傻子了。
不多时,一干涉事官员尸首分离,血染长街。
太子的贤名传至江南,叶音闻言心情复杂。大靖这是气数未尽?
她忽然有些迷茫了,写信给顾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