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下属,下山后,这些对萧晟昀的称呼变成了太子、殿下,而且江苓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萧晟昀的尊敬与惧怕。
萧晟昀脚步一顿,他知道江苓对俗世的常识知之甚少,突然被问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会觉得自己欺骗了他吗?
萧晟昀心中生第一次生出忐忑。
“孤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他斟酌着用词,慢慢解释,“孤当时正遭遇追杀,遇到你的时机太巧合……”
“你担心我是追杀你的人?”江苓挑眉。
下山前,江苓就从萧晟昀嘴里听说了他们为何会冒雨上山的事,当时对方还感慨,还好遇到了他,不然怕是凶多吉少。
不止萧晟昀,他的那些下属也是这么认为,那个时候情况有多紧急,他们再清楚不过,太子身负重伤不说,还奇毒发作,谁都不敢想,如果不是遇到了江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正因为遇到了江苓,他们不用担心山上的野兽和毒物,享受了一段平静的养伤时光。
虽然没说,但跟随太子上山的齐烈等人,对江苓都是心怀感激的。
“孤知道你不是。”见到江苓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不是,青年太干净了,目光澄澈,不染俗世,这种气质不是能轻易伪装出来的。
“之前没告诉你孤的身份,抱歉,”萧晟昀先道了歉,边观察江苓的脸色边继续道,“孤是大启的太子,此番来吴县是为解决这边的水患……”
“他们是你的兄弟,为什么要杀你?”在萧晟昀的解释下,江苓知道了他这次面对的追杀来自三皇子宣王和七皇子璃王。
萧晟昀苦笑:“皇位诱人,皇室里又哪有兄弟情可言。”
江苓见他一副受伤的样子,气愤不已:“他们不把你当兄弟,你又何必念着他们,该是你的东西,他们别想抢走!”
“你身上的毒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想到萧晟昀千疮百孔的身体,江苓问。
萧晟昀沉默。
江苓当他是默认了,义愤填膺道:“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他们伤到你!”
萧晟昀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以后就劳烦苓儿了。”
第一次被人唤的如此亲密,男人声音低沉,响在耳畔,带来一阵酥麻,江苓脸颊染上一抹绯色:“怎么突然这么唤我?”
“只是觉得这样比较亲密,若你不喜……”说着,男人语气逐渐低落下来。
江苓忙打断他:“没有,我没有不喜欢,只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唤,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孤以后可以这么唤你吗?”
对上男人仿佛放着光的眸子,江苓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低下头,小声道:“随你,都行。”
随着称呼的改变,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
江苓表面上是太子带回来的神医,每日与他同吃同住,同进同出,萧晟昀做什么事都不瞒着他,也逐渐知道了萧晟昀的处境。
他虽是太子,却不得皇帝喜爱,兄弟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自己身体也被毒坏了,内忧外患,形势实在说不上好。
太子寻到名医的消息很快传到宣王、璃王耳中。
“倒是幸运,别人进了巨灵山,不是殒在里头就是疯了,他不仅好好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名医,可有探清那名医来历?”宣王转着杯子,道。
“王爷恕罪,太子将人护得紧,属下无能,没查到有用消息。”
“不怪你,若那大夫真有滔天本事,太子看人看得紧不奇怪,听说太子已经有好转了,不知那大夫是否名副其实。”
“需不需要属下……”说话的人比了个“杀”的手势。
“别做多余的事,若传言为真,太子不可能让人轻易动那名大夫,若传言为假,不需要我们多做什么,太子撑不了多久。”
“是。”
“只是没想到,本王那七弟如此胆大,敢行刺太子。”
心腹不敢接话。
“也罢,等太子回京,本王身为兄长,该好好去看看他。”宣王垂下眼眸,无人知晓,这一刻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璃王府。
“一群废物!”书房一片狼藉,璃王站在狼藉中,越想越怒。
这一次行事不成,不仅暴露了埋在太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