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只顾着躲府内的人, 完全忘记了在他卧房里的牙狼。
牙狼是他第一次去秋猎时带回来的一只雄性野狼,块头大,又凶恶, 当时被他一箭射中时龇牙咧嘴了很久,锦安把他带回家养了一段时间伤后终于把它驯服,现在黏锦安黏得紧。
往日锦安外出求学,牙狼也只有待在有他气味的卧房里才能乖一点,但此刻闻到晚归的主人身上有股奇异的香味后,又有点不乖了。
“牙狼!不准闻!”
牙狼鼻翼耸动,把头埋在锦安的肚子上, 又逐渐向下, 嘴里的尖牙都要露出来了。
锦安拍了两下牙狼的大头, 从地上爬起来。
“去,帮我叼几桶热水过来。”锦安吩咐聪明的牙狼。
他完全没管牙狼那嗓子里警告似的闷声。
牙狼正把狼头凑到锦安的腿间,听到锦安的话后抬头睨了锦安一眼,从喉咙里冒出声冷哼, 然后才一脸凶相地跃去灶房。
没办法,不听小主人的话就不准他进房间睡觉, 对于牙狼而言,这才是头等大事。
灶房里的人一看见牙狼冲进来就知道是锦安回来了,看见他叼起木桶, 也熟练地把热水倒进去。
锦安在府里四年, 但还是不习惯沐浴时有人服侍,老嬷嬷年龄也大了, 锦安晚归的时候都会让她先去休息不用管他, 因而几乎都是由锦安驯养的这只野狼帮锦安叼水, 听锦安使唤。
牙狼把第一桶热水提到房间里时锦安正在找衣服, 把第二桶凉水提进去时还在找。
听到牙狼关门的声音锦安才从衣柜里冒出来,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喊:“牙牙,你是不是又乱动我衣服了!”
锦安脸皱着,扒拉了半□□物也没找到的绸衣。
牙狼高大的身体站直了点,面上依旧沉稳,但被锦安转身一瞪,他就目不斜视地挪到卧室的床上,从被子里扯出几件绸衣。
锦安看见皱巴巴的,还有点湿润的衣服,眼睛都瞪大了,没好气地拍了下牙狼的脑袋,把他轰出了房间。
“你怎么也那么讨厌啊!”
锦安洗完澡才把牙狼放进房间,牙狼犯了错,不吭声了,默默地去把锦安沐浴完后的脏衣服叼到木桶里拿出去,然后乖乖喊人把房间收拾了,等做完一切才敢跑到锦安的床边蹲着。
锦安每晚都要做司卿布置的功课,但今晚实在太晚了,加上司卿不在他身边,他没有兴致,沐浴完后就直接缩在了被子里。
他愤愤地想,白馆里的人怎么那么孟浪啊!先生都没摸过他那里!
生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丢脸,自己只是被碰了下就泄出来了,同为男子,指不定那人会在背地里多笑话他。
他以后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只是他不去找司灼,但司灼却在想该怎么见他。
司卿也就只有这几天不在皇都,如果他不把握好机会好好接近锦安,等司卿回来就困难了。
司灼打听了锦安最近的事,知晓锦安其实被司卿养得有些骄纵大胆,但又格外的心善,在皇都里看见卖身葬父的都会把自己的零花钱捐出去,这样的人应当是耳根子软的。
司卿三个分神,连那头脾气暴躁的野狼都被带回府了,司灼觉得以他的本事,应当也可以被锦安带回府,到时候等司卿回来,想赶他也赶不了了。
大家都是一体,凭什么他们两个可以和锦安贴贴?
坏种司灼不服。
于是乎,次日,去参加商和及冠礼的锦安,刚出门,就看见了打扮的柔柔弱弱的司灼。
锦安一惊。
人高马大,但看起来格外憔悴的司灼深深地看向锦安。
“小……”公子。
“砰!”
锦安把国师府的门给关上了!
司灼:“……”
司灼故作病弱的神情都凝固了瞬,但很快又稳住表情。
国师府没有让侍卫守门的习惯,因而司灼站在门口也没人拦他。
毕竟国师府里的人哪会想到,这皇都里还有这么不长眼的人会挑衅国师府?
锦安在里面踌躇不安,不知道这司灼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