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身子抖了几下,他根本没有想到他做的小动作会被别人全看在眼中,一时间,他脑袋中一片空白,半晌都组织不好语言辩解。
淑妃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连她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哪哪都出了纰漏,阿树一个未经事的小奴才,怕是早就六神无主,她不敢寄希望在阿树身上,眼神闪了闪。
就在这时,阿树胆颤地朝她看了一眼,很快,他意识到什么,又硬生生地移开了视线。
可惜,如今他是整个殿内的焦点,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哪怕他转移视线再快,这一系列动作也被众人看在眼中。
周嫔天不怕地不怕,顿时狐疑地看向淑妃:
“淑妃娘娘和这个奴才认识?”
淑妃好笑地讽道:“本宫不若周嫔空闲,随意宫中一个奴才都能认得。”
周嫔被气得够呛,不认识就不认识,嘲讽她作甚?
她扯了扯唇,不甘示弱:
“嫔妾每日除了去陪姑母说话,就是在自己宫中无所事事,久不见皇上,的确不如淑妃娘娘忙碌。”
淑妃以前很是受宠,但自从皇后去后,淑妃的恩宠就不如往日了,以往一月中,她和昭妃娘娘侍寝的次数五五开,如今一月中也就只有三四次罢了。
后宫众人都以为皇上是因淑妃害得皇后小产,才冷待了淑妃,但真实原因,也就那些人心知肚明了。
周嫔这句久不见皇上,不过是故意嘲讽淑妃。
周嫔暗地中翻了个白眼,好生生地就事论事,非要嘲讽她,谁比谁能耐?
顾晗不着痕迹地抬帕掩住唇角,淑妃最在乎皇上,周嫔那句话压根就往淑妃心窝子上戳。
果不其然,淑妃眸色冷冽了些,周嫔不以为然地看回去:
“这奴才事迹败露后,下意识地就朝娘娘看去,想不让人怀疑娘娘都难。”
淑妃冷声:“若依周嫔所言,日后哪个奴才犯事,朝何人看去,就是何人指使不成?”
周嫔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朝顾晗看了眼,顾晗隐晦地朝她摇了摇头,周嫔这才轻哼了声,不再说话。
阿树的冷汗不断往下掉,唇色发白地颤抖。
顾晗忽然朝张公公看去:“张公公照料花房幸苦,但自从皇上下旨让花房培育玉兰花后,都有何人经常去往花房?”
张公公被问得一愣,很快回神,他先是感激地看了眼昭妃,昭妃话中先赞了他一番,也是替他说了好话,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然后才皱眉深思,半晌,他苦笑地摇头:
“花房中来往的人繁多,但也并没有人经常来往花房——”
张公公似想到什么,倏然顿住。
顾晗没想到会在张公公这里可能有意外之喜,她追问:
“怎么了?”
张公公朝淑妃看去,淑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张公公说:“奴才想起来,阿树和淑妃娘娘宫中的阿柳乃是姐弟关系,在皇上下旨培育玉兰花后,阿柳曾来过花房几次。”
不等淑妃说话,周嫔就抬手掩唇哈了声:
“娘娘刚才还说不认识这个奴才,怎么一转眼,这奴才就和娘娘宫中的宫女扯上关系了?”
袁才人朝周嫔投去一个钦佩的眼神,淑妃娘娘在宫中立威已久,周嫔居然三番四次地敢摸虎须,真是在作死的边缘不断徘徊。
陆煜一直未说话,但在张公公话落,他视线就落在了淑妃身上,殿内气氛越沉闷些,让众人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半晌,陆煜漠着声道:
“事到如今,淑妃,你有什么要说的?”
淑妃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先不说臣妾知不知道阿柳和这奴才的关系,就是臣妾知道,这一查就会被发现的关系,岂不是明摆着令人怀疑?”
顾晗忽然打断淑妃的话:
“娘娘且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娘娘所说不过事发后的嫌疑轻重,可若这件事没有被发现呢?”
淑妃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先前被淑妃绕进去的思路也骤然清楚,对啊,若这件事没有被发现,自然也就没有嫌疑一说了。
毒是阿树下的,阿柳是阿树的姐姐,且那段时间阿柳曾去过花房,怎么看,都很惹人怀疑,并非淑妃一两句推辞就可以洗清的。
淑妃皱眉看向顾晗:
“昭妃怀疑本宫?”
顾晗似有些头疼得想要抚额,但她的手被包扎起来,一时不得法,她只能摇头道:
“并非臣妾想怀疑娘娘,而是,目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