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没有急着去反驳琉玥, 她眯了眯眼眸,问道:
“本宫让你做什么了?”
事到如今, 琉玥索性将所有事都抖落出来:“皇后让奴婢今日晚上在长春轩去荣粹殿的路上做手脚。”
“余氏去了的消息一传来, 奴婢就猜到了皇后想要做什么,特意挑在晚上,也是因夜黑,人们难免疏忽脚下, 而且今日下了大雨, 等慌乱后, 所有证据都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话落, 不待旁人惊疑不定,皇后就冷笑一声:
“荒谬!”
“依你所言, 余氏的死也是本宫所为?”
琉玥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但是不妨碍她将自己推断说出来:
“奴婢不知,但奴婢得到命令时,还没有传出余氏去了的消息!”
做了手脚后, 余氏才死亡, 很明显,有人刻意拿余氏的命做筏子, 为的就是让昭贵嫔出宫。
皇后摇了摇头, 不再理会琉玥, 对着陆煜道:
“臣妾没有做过此事,还请皇上彻查, 若不还臣妾一个公道, 在诸位姐妹心中, 怕是也很难再信任臣妾。”
她说得坦然坚定, 显然是不怕皇上查探的。
至于林氏,皇后皱了皱眉:“臣妾相信林氏,不会做这种事情,请皇上明鉴。”
陆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冲着刘安颔首。
刘安立即躬身退下,退下前,他命人将琉玥捂住嘴拖了下去,谋害皇嗣本就是死罪,哪是招供就可以逃脱的。
满殿静悄悄的,淑妃不由得朝皇后看了眼,皇后的确很淡定,因她这番态度,众人对她的疑心也消了大半,但淑妃却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皇后是什么人?
没有人比淑妃更清楚了,淑妃敢肯定,有林氏在冷宫,论对冷宫的掌控,怕是身在冷宫的何氏都不如皇后,冷宫出了这么大乱子,甚至牵扯到林氏和她自身,皇后会一无所知?
若背后主谋当真不是皇后,那皇后为何任由这般发展,半分没有阻拦?
皇后所图为何?
难不成真的是想要除掉昭贵嫔腹中的皇嗣?
淑妃若无其事地轻垂眼睑,这个想法刚浮上心头,就被淑妃否认了。
依她对皇后的了解,皇后不会轻易对皇嗣出手,哪怕昭贵嫔的恩宠有些耀眼,让人不得不忌惮。
可这些,都还不足以让皇后出手。
她们做对手久了,早就清楚,皇后只要能够稳住自身,谁都轻易拿她不得,包括皇上。
那皇后是想要做什么?
淑妃头一次猜不到皇后的想法,她心下沉了又沉,这段时间,她心思终究有些放在了昭贵嫔腹中的皇嗣上,才导致了她对皇后的疏忽。
刘安去查了,但结果就是,皇后近段时间根本没有派人去过冷宫,哪怕林氏,也不曾派人去坤宁宫求助过,她们最近一次联系,还是皇后让太医院多照顾一下林氏的身体。
与此同时,林氏在殿中休养,很少出来走动,反倒是何氏,主动去寻过林氏。
这么粗浅一看,和琉玥所说的林氏想拉拢何氏截然相反,更像是何氏故意想要找个替罪羊。
皇后垂眸,脸上神情不咸不淡,谁都猜不到她现在的想法。
她依旧服着身子,哪怕刘安话落,陆煜也没有让她起身,他好似将皇后忘了,问向刘安:
“何氏有说什么?”
刘安摇头:“何氏和琉玥的证词一样,皆是指控皇后。”
线索仿佛就断在了这里。
陆煜扯动唇角,脸上冷意斐然:
“还有何人靠近过冷宫?”
冷宫只有一道门,大门常年紧闭,门前有人把守,而且宫中有巡逻的禁军,若真有外人靠近冷宫过,很难瞒得住。
然而,刘安迟疑了片刻,似不知该不该说。
陆煜眯眸看向他,刘安心中叹息了一声,才越发躬下身,低着头说:
“回禀皇上,奴才查出,近段时日,除了中省殿的人,就只有重辉宫的人接触过冷宫。”
这下子,不仅后妃惊讶,连陆煜神情都顿了下,他皱紧眉头:
“你说什么?”
刘安不得不重复一遍:“重辉宫的人曾接触过冷宫。”
重辉宫中住着一位颇为特殊的人,那就是令昭仪,自新妃进宫起,就不曾见过这位令昭仪,听说她身子不适,目前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