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咱们中成药的冲击特别大,毕竟中药,你怎么都得吃个三五方才能起效,人家是药到病除,立刻见效,所以四宝书记开发了一款新药,就是把西药加在咱们的中成药里,你还别说,效果特别好,药到病除,这些药效果挺好的。”
林珺接过盒子一看,咦,这盒子她特别熟悉。
在国外的时候,小民就曾拿着这样一盒药给林珺看,还说:“妈,我做过药理分析,这药披着中成药的外衣,里面加的全是西药,这叫挂羊头卖狗肉,这显得你们中医学是个非常卑鄙的学科。”
在林珺出国前,慈心每一批要出厂的药,她都会亲自检验。
而慈心的配方,都是她的专利,她自己知道的,她没有在药方里加过西药,而且她从来不否定西医,还认为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医学,应该是中西结合,各取所长,搭配治疗。
儿子说的时候,语气带着嘲讽,林珺呢,又没有仪器能用于检测,就认为是儿子是在故意黑中医学,黑中药,主要是黑他妈。
可看着这盒药,她恍然大悟,自己走了以后,慈心果然挂羊头,卖狗肉了。
要知道,随着西医日趋完善,中医在本土,其主场地位日益下降。
长此以往,将来说不定就会消亡。
一种流传了五千年的医学体系,它是一个学科,更是一种文化,它还是国粹。
继承者们不说发扬,传承,还自己搞自己。
也就怪不得小民这辈孩子会笑话中医,黑中医了。
接过药盒,林珺问:“这药上市销售过吗?”
“还没呢,这是沈书记搞的主打产品,准备在改制后提高价格,冲击市场。”冒小明想了想,说:“他给市上的领导们送过,大家吃了反映都特别好。”
“这些药一盒不留,一律销毁,而且必须是即刻焚毁。”林珺着,接过了药盒,说:“这盒就给我吧,做个纪念。”
这事很有意思的,沈四宝悄悄生产的新药还没上市,却有人把寄给了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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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有些人为了挑拔他们母子的关系,费尽心机了。
幸好有个半夏,因为有她,林珺从泥沼中爬了起来,逃了回来。
否则她的孩子,她的药厂,就全被别人拿走了。
……
光是一把火烧了还不够。
喊来一帮领导,林珺专门给他们重审了一下如今在西药、西式医疗登陆,并抢占国内市场的情况下,中成药所面临的困境。
总之就是,不但要焚毁,而且谁手里但凡有一盒,也得原地烧掉,不留踪迹。
金荃站了起来,说:“我原来就觉得四宝书记这样干怕是不对,但我人微言轻,说了没人听,林书记这样说,大家该听了吧,一盒不留,我看着销毁。”
“销毁吧,我来放火。”林东坚定的说。
这帮子全是原来被架空,在厂里说不上话,忧心于厂子的发展,却又无力改变的,如今当家作主了,当然是林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干了。
话说,最近几天,林珺自己能明显感觉到,她正在陷入不可抑制的抑郁中。
倒不是因为厂里的工作,她可以轻松应对慈心工作中的任何问题,因为她在慈心呆了三十年,它哪儿有不对劲,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是因为法典才会情绪低落,难过,自责,继而发病的。
法典读初三,而今天,初三要进行考试分班。
整个年级要分为尖子班,冲刺班和奋进班。奋进班,大家戏称为是粪进班,里面都是差生,冲刺班中等,最好的是尖子班,能进尖子办,重点高中预定。
也不知道法典会被分在哪个班,林珺格外操心。
她有仨儿子,小民和小宪小的时候,他们夫妻年青力壮,老人也健康,所以孩子们备受关注和宠爱,得到的教育也更多,但到法典时就不一样了。
有前俩天才孙子衬托,顾父因他太过平庸,几乎不关注。
顾谨去留学了,林珺这边先是她爸生病,去世,后来又是她妈生病。
她因为忙,于法典特别疏忽,从三岁起,小小的一只,他自己背着小书包上学,自己回家,半路见什么花就撸什么花,回来就会送给妈妈,外婆。
后来林珺还扔下他足足四年,荒废了学业,还害孩子差点走上歪途。
偏偏他是最善良,最贴心的一个,对她,也是三个儿子中最细心,温柔的。
林珺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远不及小民和小宪多。
可他却从来没有抱怨过,永远充满感恩,而且一直深深爱着她。
她估计他会被分在奋进班,难过,又无力,眼看学生们鱼贯而出,踮了脚找儿子,很快她就看到法典了,大高个儿,书包斜垮,手尖还顶个篮球,吊儿郎当。
林珺正准备迎上去,儿子一把被人拽住了线衣,是教导主任王强。
王强说:“篮球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