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儿瞄准她,也仗着以为她“会喝”。
手指被这人数次抓在手心,薄薄的手汗粘到她的指尖,那种紧密触碰的感觉和闻雪时带给她的截然不同,有点作呕,不知道是这人的作用还是因为酒精。
总之,她的胃里开始不断地翻腾,整个人哪怕坐着也有种摇摇欲坠的失重。因此她一局比一局迟钝,被抓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力都开始逐渐模糊,她却还是辨认出了闻雪时的声音。从开局一直很沉默的他居然主动举起手,说要当鬼。
女三撑着下巴歪头看他:“没见过这么帅的鬼。”
闻雪时笑了笑没搭腔,男四插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不帅?”
“嗨,你那张脸我都看腻了。”
“你这女人喜新厌旧,太伤我心了。”
男四撇了撇嘴,似乎还没玩过瘾,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场子,悻悻地交棒给了闻雪时。
这一局再开时,娄语抬起手指,视线里手指都已经开始重影了。
但她这回不再紧张被抓住,甚至有一种,如果借此能被抓住就好了的想法。就像拍摄海报那样,顺理成章地拥有一些越界的亲密。
可闻雪时没给她这个机会,号令一下,他快狠准地去抓了男四的手指。
男四玩笑道:“好啊,这是嫌我前几局都没喝开始狙我了?”
“我已经给你放水了。”闻雪时语气抱歉,“但是,你也得快点逃啊。”
后半截的话锋一转突然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男四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有点不爽。之后的几轮游戏,两人明显较着劲,但几乎都被闻雪时一手掌控。眼见战况要升级,演员副导站了出来,对着闻雪时打发:“小闻啊,去楼下再去买点啤酒来吧,回头找我报销啊。”
闻雪时一顿,起身说好,硝烟散去。
娄语借机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吧,他一个人拿不过来。”
她讲话的口齿还很清晰,一点也看不出来内里已经崩成什么样了。于是刚推开包厢门,闻雪时猝不及防地目睹了她撑着走廊的墙,突然一泻千里的崩溃场面。
“……”
吐完之后,娄语呆呆地望着满地呕吐物,突然拔腿就往外跑。
她一直跑出KTV,整个人被街头的冷风抽打才清醒一些。
闻雪时后脚追出来,啼笑皆非地把一瓶矿泉水扔到她手里。
“你跑什么?”
“逃离案发现场……”
“先漱下口吧。”
“……谢谢。”
“不客气,刚从包厢里顺的。”
“我指的不单是这个。”娄语忐忑地捏着瓶身,“你刚刚当鬼的时候,是在故意针对他吧?”
他点头。
娄语捏着瓶身的手更紧了。
“今天演员副导生日,你这样他会不高兴。我觉得……他大概已经不高兴了。你没必要为了我这样。”
“我不是为了你。”闻雪时打断她,“他们在看人下菜碟,在他们眼里,我和你是一样的。”
娄语捏着瓶盖的手指顿时松开。
“哦……我说呢。”她尴尬地挤出一个假笑。
“你的酒量就别逞强了,才这点就吐了。”
娄语下意识地点头,又摇头。
“我很会喝的。”她比划着,“我能一口气喝好几坛阿公酿的杨梅酒,特别好喝!”
他听后笑起来。
“小朋友。”
娄语不服气:“那个度数也很高的。”
“好好好。”他慢慢地,“那不是杨梅酒的时候就别乱喝了。别他们让你喝你就喝。”
“没事!这不是为了和剧组的大家搞好关系嘛,很多东西都是必要的。”
闻雪时忽然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盯了她半晌,盯得她都怀疑自己嘴边是不是还残留着什么呕吐物,他把目光移开,说着我去买啤酒,你在原地等我。
她拉住他的衣袖:“我说了我帮你拿!”
“……我是担心你吐里面。”
“我不会!”
她不依不饶,闻雪时没见过她这样,只好依了这个醉鬼,语气也软下来:“你要是又吐了,一定要跑得比在KTV还快知道吗?”
娄语点头点得像小马